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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一口气,半天他赶了所有宫人出去,只留下了冯庆,冯庆依旧半跪着看着他:

  “陛下是有什么话想对奴才说吗?”

  “为什么表,不,摄政王不上朝呢?真的是刚才那个小太监说的那样吗?”

  冯庆心里也是一紧,幼帝和摄政王之间历来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如今的小皇帝和手握重权的焰亲王实在太过悬殊,可以说阎妄川若是想要废了皇帝再立,那就是抬抬手的事儿,为今之计,不能让小皇帝惹恼了阎妄川。

  “陛下,您可记着前些日子洋人都打到了京都门前?摄政王拼死护卫京都,受了重伤,这才无法上朝。”

  李赢想起了上次在朝中见到的表叔,他身边好像确实有一个扶着他的人:

  “那,严重吗?”

  “奴才听太医说身上伤了十几处,尤其腹部和左臂的伤最重,共缝了二十五针。”

  李赢微微睁大眼睛:

  “缝针是什么?”

  冯庆想解释又怕吓着小皇帝:

  “就是用针将伤口缝合起来。”

  “像缝荷包一样吗?”

  冯庆点了点头,李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都是震惊和害怕,表叔被人给缝起来了:

  “朕,朕想去看看表叔。”

  冯庆此刻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对那位焰亲王知之不多,但是血战大沽的功绩是摆在那里的,小皇帝此刻亲自去王府倒也算是件好事儿。

  “奴才为您安排。”

  这一下午阎妄川依旧在书房见那些见不完的朝臣,殷怀安则是在隔壁继续画图,谁也不打扰谁。

  直到夜幕降下,朝臣一个个退了出去,阎妄川才算是松下一口气,被人扶回了寝殿,换药的太医早就已经侯在里面了,连着殷怀安都跟了进来,想着看看到底恢复的如何。

  阎妄川这边刚刚脱了衣服,正准备除下绷带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快步前来禀报:

  “王爷,王爷,陛下驾到。”

  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顿,阎妄川立刻穿上衣服撑着起身:

  “更衣,所有人准备接驾,不得丝毫怠慢。”

  “是。”

  殷怀安还是在那日的朝堂上远远见过一次那个小皇帝,随后看向了阎妄川:

  “那个,我需要一块儿去接驾吗?”

  “一起吧。”

  好吧。

  焰亲王府规矩极严,皇驾入府后,所有王府守卫皆鱼贯而出,甲胄摩擦的声音都整齐肃穆,一片黑压压地跪在王府前厅前迎驾,李赢没出过几次宫,仅有的几次也是跟着刘太后,那些人的眼里也没有自己。

  他努力维持着威严,很快,穿戴好的阎妄川从后面而出。

  “不知陛下驾到,臣未曾远迎,请陛下恕罪。”

  阎妄川着了一身蟒袍常服,撩起衣摆便跪了下去,对待幼帝没有半分的轻慢之色。

  第35章 杂毛鸡殷大人 我可还是伤患,殷大人小……

  李赢几乎很少到朝臣的家中, 他看着跪着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他记得,那天早朝上也是这样一群穿着黑甲的士兵将刘首辅从殿上拖了下去, 他还从未见过刘首辅那样慌张的神色, 止不住就有些出神儿。

  一旁的冯庆忙低头小声提醒了他一下,他这才上前一步, 小手托住了阎妄川的手臂:

  “王爷请起。”

  阎妄川站起身,引着小皇帝到了王府的正厅落座,将人让到了主位上, 他坐在了左侧下首的位置, 殷怀安不想在小皇帝面前这么显眼,索性退到了后面站着,并没有落座, 只是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这只有十岁的天子。

  “不知陛下前来,臣失礼了。”

  李赢在正厅中有些不自在, 目光总是飘向身侧的冯庆, 冯庆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态度谦卑地开口:

  “王爷, 是陛下听说了您重伤,这才出宫探望。”

  李赢看向了阎妄川, 想起那缝针的言论还有些怕:

  “太医说表叔身上缝了很多针,朕心中不安, 想来看看表叔。”

  阎妄川迎着天子的目光, 年幼天子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

  “劳烦陛下担忧,是缝了几针,如今已经好多了, 陛下能出宫来看臣,臣感恩不尽。”

  冯庆也私下打量着阎妄川的脸色,他自是知道如今这摄政王府是一等一贵重的地方,名医,药材皆不缺,养了这七日面色也还是惨白的厉害,看来那伤确实是不轻。

  李赢少有这种独自应付朝臣的时候,几句关切的话说完就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坐在上首手指微微搅着衣袖,阎妄川看出他的不自在,便问了问陛下的起居和课业:

  “周老师近来忙于户部的事,少有进宫,是上书房其他几位老师在教朕。”

  阎妄川又问了问老师的名字,面色稍淡,都是几个空有墨水不曾落地的儒生,想来是刘士诚为陛下挑选的,空有虚名却不务实处,难堪帝师之任,他有心想换,却又恐此事引来陛下多想。

  李赢想到几个老师都是太后和首辅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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