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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吗?”

  符确明天回国。

  “你记得啊。”

  那还跟别的男人做实验到这么晚。

  “我明天就走了, 最后一顿饭江老师都不跟我吃吗?”

  “你不回来了吗?”江在寒不解地问。

  “……当然要回。”江在寒这个木头, 符确倍感凄凉, “要三个星期才回。三,个,星, 期。”

  学生都是嫌假期短的。谁会嫌长。

  三个星期而已。

  一晃就过了。

  “那,你要等我吗?”江在寒虽然不懂,但看符确对这顿饭很执着的样子,提议道,“等实验结束,我带你和陈沉一起去吃饭?”

  “不必,你们忙吧。再见。”

  符确愤然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明黄的Rubicon停在实验楼前,跟自行车位的小黄车挨着。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符确语气强硬,仿佛不让他帮忙他就住下了。

  *

  在积极强壮的志愿者符确的协助下,江在寒于六点四十分走出了实验室。

  被偷偷威胁的陈沉非常知趣,表示晚上跟同学有约,不需要老师请吃饭。

  脚踏车被架在符确车尾,江在寒自己被塞进副驾。

  车是往家开的,江在寒问:“不出去吃饭吗?”

  “回家吃。”

  江在寒觉得符确气鼓鼓的,如果比作动物,可能接近胀气的河豚。

  “符确,你在生气吗?”

  江在寒要是不说话,符确可能还要生一会闷气。

  但他这么一问,符确瞬间泄了气。

  嘤嘤问:“江老师,我要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江在寒看他:“寒假过完就回来了不是吗?”

  理工男都是这样吗?

  符确幽怨道:“那如果不是寒假,是我毕业回国呢?你会想我吗?”

  符确毕业肯定要回国的。

  没有别的可能。

  江在寒对离别不太敏感。

  他以前的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同门离开高校,他都没什么感觉。

  可能他没有像别人那么关系亲密,分开便没有什么忧愁伤感。

  又或许他生性淡漠,不具备丰富充沛的情感。

  “人总是要分别的。”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符确也不例外。

  “道理是这样。就像大家都知道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还是会为这些事感伤啊。比如喵,如果他被以前的主人接走了,江老师不会想它吗?”

  江在寒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喜欢如果类的假设。

  没什么意义。

  符确今晚不知怎么了,好像非要从江在寒这里得到答案。

  硬要假想这个情形的话,江在寒无奈地说:“可能会有点不习惯吧。”

  “那就是想念啊。如果我走了,江老师也要想我的,”符确笃定地说,“因为我会想你。”

  越野停进车库。

  车库的感应灯坏了一阵子了,一直没有修。

  两个人在熄火的车里坐着,谁也没开门下车,连安全带都没去解。

  江在寒在黑暗中攥紧手。

  符确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炽烈的,甚至夸张的。

  比如一天的分开就说好久不见这种。

  江在寒不认为符确会真的想他。

  其一,自己没什么值得被想念的。

  其二,回国有朋友和家人,符确应该会愉快充实地度过每一天,乐不思蜀。

  但他还是因为这句低语乱了神。

  他没往符确那边看。

  但他能感觉到符确的目光。

  符确在期待他的回应,期待他说“我会想你”。

  可是江在寒说不出口。

  没人对他这样说过。

  他也没对别人这样说过。

  “发什么呆,”符确好像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恢复了轻松愉快的语气,“回家吃饭吧。”

  江在寒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又被冷不防揉了一把脑袋。这次比上次重一些,他听见符确闷闷叹了一声。等他抬头,符确已经收回手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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