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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笑容刺激到井正,他发疯地大吼,“你得意什么?你就算弄死我们又如何,你在宁安身上犯下的错误永远不会被抹除。”

  姜野挑衅地抬眉,所以他要赎罪。

  心甘情愿,无论多少年都可以。

  “你真是个可怕的怪物,难怪连利文茵都不愿生你。”

  姜野脸上露出短瞬的意外。

  井正以为自己抓住对方的弱点,喘息着低笑,“你还不知道?你确实不知道,利文茵那种势利淫.荡的女人哪里愿意生你,你真正是个可怜虫。”

  姜野脸上那个短暂的意外很快被带着痛的笑容取代,就像个快要碎掉的陶俑,又被过去未察觉的涓涓爱意勉强地粘合在一起。

  他有些自嘲地自省,“宁安为了生下宁翼可以连命都不要,他爱我,他一直爱着我……”

  他的神色是那般宁静,眼神又是那般疯狂。

  井正疯狂嫉妒着姜野那份对爱意的笃定,他恨得声音变调,“回去好好看看那盘录像,你就会知道宁安从未背叛过你,但是你一直不相信他,你这个疯子,恶魔,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期待的幸福和宁静……”

  姜野嘴角的笑意凝固住。

  井正是什么意思?

  姜野没有再理会面前大吼大叫,明显情绪崩溃的井正,转身离去。

  身后突然传来板动手.枪的空响,一连三下。

  井正的疯狂情绪也在这三连空响里得到极大的释放。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高大伟岸的男人。

  终于感受到落幕般的悲凉。

  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他的对手从来不是姜野。

  姜野微微侧头,眼神也不给一个。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留给谁你自己决定。”

  姜野卷着黑色海浪越走越远。

  井正最终颓败地垂下手瘫在轮椅上。

  远处的狙击镜缓缓移开。

  海浪越来越大,冰冷的雨裹挟着风打湿黑色的风衣,又被狂风吹得四分五裂,就像姜野的心。

  脚下是柔软细腻的沙子,发出绵密的轻响。

  冰冷的海风一下接一下抽在脸上。

  姜野的脑子很空又很满。

  井正说姜兴修曾经授意他给‘配合’的宁安一笔感谢费,但是被井正克扣下来。

  井正并非舍不得这笔钱,而是蓄谋已久。

  在姜野拿着证据威胁姜兴修时,井正终于找到杀死这只野种的机会。

  他动用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布置了一个血淋淋的陷阱。

  监视姜野的人发现陈立申,套话后迅速对宁安组织一场审讯,警察和媒体接踵而至,把两个深爱彼此的人刺得体无完肤。

  他还拿走姜野的卡交给胡毅,让宁安背负长达六年的贪财之名,又让宁安以为一切都是姜野授意,让两人对彼此的误会没有任何解开的可能。

  但姜野不会将这一切罪责都推到井正身上。

  “你从未相信过我。”

  宁安一次次的喃喃就像扑打过来的海浪,越发震耳欲聋。

  ……

  “那天我们喝了很久酒,我,我不太记得了。”

  “没有谁主动,没有谁先脱掉衣服。”

  “没有不愿意,没有强迫。”

  “你们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

  “是我自己脱的……姜野把衣服撕碎了……我,我没有反抗……我,我求过他。”

  “他力气太大了,我反抗不了。”

  “反抗过……”

  ……

  “他说,他在电话里说……跟我上床不要钱。”

  “他只是玩弄我。”

  “……他,强迫我,我非自愿跟他上床。”

  ……

  录像带慢慢地播放着。

  姜野站在窗边凝视着黑色海浪翻滚。

  不远处的豪宅终于告别热闹的宴会,人声鼎沸渐渐平息下来,璀璨明亮的彩灯也一盏盏熄灭。

  一切都归于平静。

  季衍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关掉视频。

  他跳着看完72小时的审讯录像,宁安确实是在极端审讯手段下被诱导着说出那段对姜野极其不利的证言。

  但是这个过程太残忍卑劣,途中许多次宁安崩溃大哭。

  季衍终于有些明白宁安身上偶尔透出的破碎堕落感是怎么一回事,这场残酷审讯,把宁安严密裹在身上的尊严和骄傲一次次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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