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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手上的伤口与粗糙的缰绳相互摩擦,鲜血渗了上去。

  但他都最后也没把马疆还给萧沅,不想表现得如此没用。

  折腾完,萧沅终于闲了下来。

  她目光向远,完好的那只手环住黎清欢往怀里一带,裹着他得毫无章法一起控住狂野的马头。

  “呵,你不会骑马?”

  同乘一匹马,两人距离极近,话语间薄热的气息全喷在他耳朵上,红了半边。

  马行得渐渐平稳,黎清欢也安心下来,紧接着摇摇头,想放开手,萧沅却不让,拢得更牢。

  “那得学学,以后若是又有什么意外,你学会了骑马也好逃啊。”萧沅说得随意至极,一点没有正在逃命的紧张感。

  “哪有那么多意外。”黎清欢嗫嚅着反驳。

  他活了快二十年,唯有跟着萧沅这几次,每次都吓得快没了半条命。

  萧沅畅快笑了两声,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呼出来,刚凝了半截得血又淌了出来。

  那瓜勾锋利,角度刁钻,一碰上皮肉便深嵌进去,绞的稀烂。

  好在她逃得算快,不然这右肩估摸着只剩下森森白骨。

  唯一的侥幸就是没毒。

  她还挺乐观的。

  不过,低头瞧了眼黎清欢,萧沅忽然觉着,这男人多少有点儿克她。

  回去少不得让白若梅拿着她俩的八字去街上算算。

  生意人,不信神佛,但多少信点五行八卦,财运天命。

  克她的人,伤身伤财,可万万不能留在身边。

  黎清欢听到身后女人吸气,也有些担心,犹豫道:“你的伤没事吧?”

  “哼,”萧沅阴阳怪气,“自然是有事的。”

  她今天回去救人根本没顾及后果,只凭着一腔冲动。

  虽也是孑然一身,但还有不少张嘴跟在她后头等着吃饭。

  她几近而立,早就在生死场上修得刀枪不入的铜心铁肺,却还跟个黄毛丫头一般鲁莽,实在不该。

  她望着黎清欢圆润的后脑勺,神情复杂。

  黎清欢也被她噎住,闷闷不乐,再不想理睬她。

  等行到一处溪边,萧沅率先翻身下马,走过去洗了把手和脸。

  溪水清凉,让失血过多的眩晕消解不少。

  回头见黎清欢还坐在马上拽着马疆不动弹,才反应过来他不会下马,却不肯服软求她。

  萧沅顿时坏心大起。

  慢悠悠走过去,吹起一声亮哨。

  马儿应声而起,扬起前腿打了个响鼻。

  黎清欢因这一变故措手不及,忙不迭抱上马脖子,惊慌间发出几声哭哼。

  下一秒腰腹尽落入贼手,被人单手抱下了地。

  双脚落到实处,黎清欢赌气不想看她,却听她道:“来帮我处理下伤口,我自己不方便。”

  萧沅坐靠在一颗树边,将本就被血水泡到稀烂的衣服扯开,露出半边肩膀。

  月华下,能看到女人的肌肤,和胸前隐没在衣服内的傲挺。

  黎清欢呆呆站在原地,脸轰得红了个透。

  待萧沅不耐烦,他才磨蹭着走过去。

  “啧,”萧沅不满道,“要都你这样磨磨唧唧,老娘早就没命了。”

  不知她伤得几何,能有这种心思玩笑他,该是还有力气得很。

  黎清欢不敢胡乱多看,拿着帕子伸过去,想给她止血,脖子扭出去快一里地。

  萧沅冷眼觑着他,呵,杀人的时候倒是大胆。

  因着没仔细看下手不知轻重,黎清欢听得萧沅痛呼好几次,心下不忍,这才强行止住羞涩,转过头开始来好好处理替她伤口。

  他蹲在萧沅身侧,张眼一瞧,自此眼里只剩下那个皮开肉绽的血窟窿,哪还顾得上旁的情绪。

  擦拭的手在微微颤抖,黎清欢再不敢用力,若不是偷偷咬着唇,怕是早就要哭出来。

  这副鼻子红红的伤心模样才叫萧沅熨帖,如此大剌剌敞着怀,接受男人小心翼翼的服侍。

  清凉的指腹点在着了火的伤口附近,沁人心脾的舒爽,心情好到不行。

  萧沅只觉得这伤受得还算值。

  等黎清欢重新替她撒上白色药粉,血水立刻吃透进去,若没

  有干净的纱布绑住,又是白忙活一场。

  踌躇之际,突然女人的手袭上他喉间,猛地上手一抓。

  并未刻意停留,却有挑逗之嫌。

  “赏光,借用一下。”

  耳边只剩下这句。

  藏着男儿家名节和羞耻心的纱带就这样被她耍赖夺了过去,带着清浅的余温覆在自己身上,隐隐透出她曾说不喜欢的脂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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