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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邻居,所以有这样的关联。”
“但又冒出一个泽田弘树。”
“他的过往档案没什么问题,但我能查到他出入风纪财团表面产业的事实。”
“西西里可不是个很大的地方。我不能排除你从其他方面与他们发展交情的可能。”
“……还有最后一点,”他咬牙切齿,“你怎么还和米尔托关系那么好。”
古里炎真眨了眨眼。
原来尼亚在组织里的代号是米尔托。
“之前在后台她主动找我搭话,稍微聊了几句,”红发黑手党小声辩解,“也是今天才熟起来的。”
“怎么,之前见过但是没熟起来?”降谷零嗤笑,“在哪里见过啊?”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古里炎真抿起嘴,坚决不吭声。
看眼前人打定主意油盐不进的样子,金发公安把脚从围栏上放下。
他挂在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整个人气势前所未有地沉下来。
那并不是公安的威严,或是波本虚情假意之下的冷漠。而是一种古里炎真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甚至掺了些不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的疲惫。
好像眼前人完全脱离了所有穿在身上的虚假身份,只是降谷零。
“接下来的话,我不是以公安警察身份进行询问的,”金发青年沉下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请’收起你们奉为至宝的缄默法则,古里炎真。”
“我只想知道真相不是真相也可以。”
“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头一次被连名带姓地喊名字,古里炎真浑身一僵。
“关于我为什么想做警察?”他试探性地问。
降谷零摇头。
“……上面三条,不,四条线索合并在一起,足够我做出你与西西里人有关这一设想。”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好像一直以来胜负欲都很强的人放弃挣扎,被迫麻木地接受荒诞的现实。每一句都带着刺,刺的内里又是自嘲。
“顺这个方向再猜,与波维诺、风纪、西西里人有共同联系,并且近些年一直在东京活跃、与我们相关的,就是黑手党西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我甚至不想在意你报考警校成为警察的理由。为了替身后的家族卧底,为了自己的理想……随便什么都好。”
“即使它们与公安有关、与这个国家有关,但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去抵抗、去改变。让我举报你?可能吗?背后大概率是彭格列,有他们压着我能做什么。”
“我只能关心身边的人,关心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
降谷零抬起脚步,一脸烦躁地靠近眼前的围栏。
古里炎真察觉前辈状态很差,原本打算上手扶一把,但对方要杀人一样的视线扫过来时,他又讪讪地收回手。
公安转身倚在围栏上,与身旁的黑手党并排。
“米尔托帮那个组织开过很多次武装直升机,但有西蒙参与的只有一次,”他说,“三年前十二月,在杯户中央桥。”
“事后我从格拉帕和波尔图那里听了点事情,猜测……他身边有一个立场不明的、以私人交情产生关联的黑手党朋友。”
说话人没有明确这里的“他”代指谁。但两人心里都清楚。
“炎真。”
降谷零声音很闷。
“那次公安部抓捕内鬼的行为,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救hiro的时候……在想什么。”
古里炎真抿紧嘴唇,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
五位警校生里,只有萩原研二会喊他的名字。其余人只喊姓。
他说不出降谷零这两句问话和前面从未有过的称呼里,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含义。某位同事没说错,他就是察觉不到人们话语里情绪复杂的部分。察觉不到,也做不出应对。
他不知道降谷零想听什么,只能自顾自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想帮他,”黑手党说,“我是诸伏前辈的朋友。站在朋友这个立场上,我想做一些能帮上忙的事。”
“至少在我能接触到的范围里,阻止他离开。”
“……假惺惺的。”降谷零偏过头,看不到表情。
“或许吧,”古里炎真也将脸偏向另一侧,“但我已经做了。前辈也没有因为内鬼而任务失败。”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语描述我的动机……”
他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这些年预演过的回答,以及其他人帮他找过的借口。
沢田纲吉当时是怎么描述他这种行为的?
反思、内耗、钻牛角尖、还有——
“赎罪。”
古里炎真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他淡漠地说出这个将巨大感情压缩在几个音节里的词语,像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大概是一种赎罪吧。对我和你们产生联系的赎罪。”
“对不起。我必须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