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

到床上。

  “头疼吗?”他问。

  李浩点点头, 头晕目眩, 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大哥, 这个江秋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旁的小弟问道,“那帮看门狗都帮着他,碰都不让碰一下。”

  另一个人啐了一口:“那小子是昨天才来的, 最开始分在底层宿舍, 但不知道为什么, 刚进去没多久就被叫走了, 现在在楼上。”

  再往楼上走, 就是单人囚室了。

  只有身份要紧的犯人或者太穷凶极恶的混账才能住。

  一个初来乍到、罪名信息诈骗的小白脸, 凭什么住那里?

  一定是搭上了什么关系。

  李明坐在对面床上, 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良久后, 他缓缓开口:“不管他的关系是谁, 进来这里,就得知道谁是老大。”

  此言一出,已注定了江秋接下来的牢狱生活多灾多难。

  狱警向着江秋又能怎么样?一群注定困死在这破地方的黑皮狗罢了, 在这儿还能逞一时威风,一旦朝外走, 路上随便掉下来一粒灰都能把他们压死。

  李明从来不是怕事的性子,多年前,他在第三军团服役,多多少少是个官,带着一众兄弟上战场,杀过许多人。

  虽然后面犯了事,在监狱服刑躲灾,但外面的关系还在,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想在这儿充大王,真是痴心妄想。

  盯着躺在床上虚弱呻吟的李浩,李明心里清楚,现在所有仰仗他们的人都在等自己的下一步举动,要是这步退了,那以后在监狱的地位也没了。

  “明天,”他道,“找个机会把他捆到水房里去。”

  水房算是监狱里的脏地,很多恩怨都是在那儿解决的,狱警也不会经常查,算是给这些囚犯留出一个发泄的渠道。

  李浩不出声了,躺在床上,手指一个劲点。

  都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李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浩的心思。

  叹了口气,李明撑起身,挪到弟弟床边,用力拍了他脑门一巴掌。

  “嗷!”

  “闭嘴!”

  李浩不出声了,手指还在点。

  李明无奈,退步道:“别玩儿死了。”

  “放心,哥,”李浩含含糊糊地开口,“长得那么白,我才舍不得弄死。”

  皮肤白,身材好,打人够劲儿……这种人,得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掰断了才好玩。

  过去打仗,纪律虽然有,但难以落实,李浩尝过很多不同滋味。

  高兴的,不高兴的,拼命反抗的,曲意奉承的,各有各的好,但真论起好味道,还得是江秋这种。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明早还有工作指标,囚室很快恢复寂静。

  深夜的环陇监狱,像一颗孤独飘荡的星球,巡逻队的脚步声与探照的光亮交织在一起,构成每个囚犯一生的记忆。

  而今夜,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样的轮回。

  囚室门在凌晨打开,没有警报声,没有提示音,意味着这次开门不会进入到系统档案中。

  李明睁开眼,看到四名狱警各端着一架轻型拘捕装置,站在囚室中间。

  白日将余逢春训斥的狱警站在最前面,神色冷漠地开口道:“现在起床!”

  李明眯起双眼。直觉不好,斟酌着开口:“长官……”

  没等他想出任何借口或搬出任何靠山。在李明开口的下一秒钟,四名狱警手中的拘捕装置均亮起象征启动的蓝光。

  在囚徒僵硬慌乱的眼神中,狱警再次开口,言简意赅:“起床。”

  ……

  他们被带到了另一栋大楼的最顶层,这是真正的常人难以企及之地。

  别人如何,李明不知道,但曾有人告诉过他,能住在这栋大楼里的人,要么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座监狱,要么随时都有机会炸掉这座监狱。

  身后的脚步异常拖拽,李浩昏昏沉沉地走,好像已接近极限。

  一路上,李明出了一身冷汗,隐约猜想到今夜这一遭,跟白天李浩惹的那个人脱不开干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也是让他们兄弟俩掉坑里了。

  狱警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间门口,敲门过后,率先将李明推了进去。

  冰凉的空气扑面袭来,房间内部并没有李明想象的奢华迷醉,反而是比一般囚室更空旷粗糙。

  床只是一张木板,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布,两本书叠在桌上,台灯开启,洒下来的光照亮了书本旁边的杯碟。地板虽然干净但不平整,整个房间温度很低,冻得人手指发凉。

  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上的磨砺。

  身后房门合拢,李明先扶了一把就要昏在地上的李浩,然后才试探着抬起头,看清了坐在桌后的那个人。

  只一眼,李明浑身的冷汗便全部融化成惊惧,扎得他浑身颤抖。

  “邵……邵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