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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仍旧没能睡成一个安稳觉。

  他又做春+梦了,比睡工地那夜的春+梦还要缠人。

  梦里是往后延续了他们的亲嘴。他由她按在沙发里热切地深吻,他摁着她的后脑勺孜孜不倦地回应,身体贴合之下,撩起了他浑身的火,他们唇舌纠缠溢出的声响是火势的助燃剂。她在喘息,他在烧身,他实在受不了,最终到底没忍住将她(……)。

  睁开眼,陈与瞬间清醒,看向自己的(……)。草!草草草!神色阴郁地快速坐起来,他望向帘子,确认帘子那边毫无动静、她还在睡,他卷走沙发罩蹑手蹑脚出去。

  他在天台晾晒沙发罩的时候,姜潼起床了,隔着窗户看着他,舒展懒腰打呵欠:“怎么天天洗?”

  因为是二手沙发,无论怎么擦洗她还是觉得不太干净,所以裁了一块布做为沙发罩铺上去才让他睡。但也就一块,没有替换的,她连着三天发现沙发罩白天在天台上飘着、夜晚又铺回去。

  ——并非她明知故问,这回她真没联想到生理反应。毕竟她和裴非交往期间,裴非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而且他们从来想做就做,她天天睡在裴非身边,裴非无需做春+梦。

  “……”陈与背对她酷酷地说,“天热,每天晚上睡觉流很多汗。”

  合理得姜潼半点没怀疑:“噢,这样啊。再买个电风扇呗,你吹一个我吹一个。还可以买凉席沙发垫。”

  陈与敷衍地“嗯”一声。

  姜潼洗漱后,把陈与喊进屋。

  “怎——”么——话都没问完,陈与就被扑过来的姜潼圈住脖子。

  她吐着嘴里牙膏的水果味儿,嘻嘻笑:“来个早安吻呗。勤能补拙,你多练习几次,精进吻技,否则会生疏的。”

  姜潼以为又得费点口舌说服他呢,结果陈与冷笑:“你究竟比我大几岁?居然这样如狼似虎喂不饱?”

  下一秒他便大口吞了她的唇舌,姜潼连抗议他污蔑她年纪大的声音都被他吃掉了。

  陈与发誓他绝不是食髓知味。怪就怪她给他打分低!要他练习是吧?行啊!他正好多亲几次,他就不信亲多了、习惯了、产生免疫了,他每次身体的反应还能那么大!春+梦还能阴魂不散!

  姜潼怀疑他夜里悄悄复盘过,或者在梦里偷偷回味,否则怎么又比昨晚有进步?

  既然他有进步,还多了点服务意识,姜潼决定奖励他——拎出好几个购物袋。

  就是昨天她shopping的大包小包中的一部分。

  鞋子、衣服、剃须刀……能想到的她都帮他买了,原本应该昨晚给牙签和肥猫发礼物的时候一并拿出来,但那会儿不是还在晾陈与?所以她假装没他的份儿。

  “快试试合不合身。”

  应该合身,姜潼自诩眼力很准,何况陈与和裴非的身材没有差别特别大。

  陈与瞥了瞥她展示的牛仔套装、套头毛衣、毛呢格子衬衫、西装外套、夹克衫、连帽工装衣、牛皮靴,嘲讽:“大夏天的你给我买这些是要我穿出去热死?”

  “也有短袖T恤的啦。”只是另外那些她看着喜欢,所以先给他备着,等天气凉下来他再穿。

  陈与不想试。他觉得没一件是他的风格。他只是一个烂仔。他也不配穿这些昂贵的衣服。

  撇开脸,他甩出昨晚就想给她的存折。

  “干嘛?”姜潼狐疑,“梁九埋单的,我没花钞票,所以你也不用大男子主义包圆了这些东西的花费。”

  “不是!”怎么又趁机损他大男子主义?他怎么大男子主义了?

  “那……”姜潼惊喜,“哇,你说话算话把你的全部家当交给我花了嘛?”

  陈与:“……”

  昨晚他确实太夸海口了,他赚的钱其实不能都给她,他得划出一部分寄回去阿婆治病。他还是要再多赚一点了,她那么会花钱,他哪里养得起?——草,烦死了,怎么就演变成他得养她了?

  ——算了,这不是眼前的重点。陈与解释:“存折里不是家当。你不是要入股茶餐厅?这笔先拿着,不够等我再筹,股票那边的投入暂时不动。”

  姜潼才意识到如果没动股票的话他哪里还有钱,错愕地看着存折里的10万:“你又去钱庄借贷了?”

  陈与摇头:“是我处理了之前攥在手里的工地废料。”

  建筑工地的废料清运权,是他替梁九办事得到的好处,梁九默许他贪墨这部分油水。

  当然他得适当分出去些利益给由梁家罩着的几个小社团,几个小社团平日负责帮梁家收保护费,维护大家的生活免受洪义和和胜堂的侵扰,也处理三方势力产生的摩擦,诸如此类。

  此前陈与一直没着急动,他主要回收被遗弃的镀金电路板。运气不赖,金融危机后这些废料价值暴涨。他目前处理掉的这些甚至还不是最高价位。

  这方面涉及姜潼的知识盲区,姜潼不太懂,不过大概听明白陈与这是在金融危机中窥探到了商机并成功抓住了,手动为他点赞:“好嘛,我男朋友就是厉害~”

  陈与想说:“别拿你恭维外人那套恭维我。”

  他的手机这时进来的电话。

  梁九打的。

  梁九去年就想给陈与配备一部手机方便随时联系,陈与婉拒了。前几天得知他终于肯用手机,梁九还戏谑:“阿与,原来得女朋友才劝得动你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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