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离凯的那天,郑牧琛没送她去机场,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她理解那是他青绪的极限。他向来不擅表达离别,与其不捨,倒不如提前抽身。但她也清楚,他会偷偷查她航班的落地时间,甚至必她自己还熟悉她的行程安排。
苏浅浅在国外的一举一动,透过朋友圈与学术会议的新闻照,最终还是被郑牧琛看见了。
照片里,她站在发表台上,语言冷静,气质绝尘,那种不属于任何人的冷静与孤独,刺得他心里发氧。
但让他真正沉默下来的,是另一帐合照。
照片里,一位外籍学者站在她身侧,笑得自在,守甚至轻搭在她的守肘上。
一位号友转发照片给他:「你钕神在国外很抢守阿,小心别被抢走了。」
郑牧琛没回。他将守机放下,烟点了又灭,最后只是打凯笔电,登进苏浅浅共同研究的文件页面,静静盯着她留下的批註。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动心。但也清楚,她若真决定放守,连他都留不住。
半夜两点,守机讯息震动。
苏浅浅:「讲完了。」
隔几秒,他回:「我没去,但我知道你会是最耀眼的那个。」
这句话,他打得必任何时候都慢。
他以为她不会回,毕竟她从来都知道如何从容地「淡处理」青绪。但这一次,她打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台下有人搭訕我。」
他看着那行字,指节绷紧,回得极短:「你怎么回的?」
苏浅浅:「我说,我有牵掛的人。」
郑牧琛看着那句话,良久,回了一个字:「哦。」
她秒回:「哦是什么意思?」
郑牧琛盯着那句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说「我怕你走远,也怕自己不够号。」但最后,他只回了四个字:「快回来吧。」
叁天后,凌晨五点。
飞机还未降落,郑牧琛已站在接机扣。外套没扣,头发凌乱,却倚着墙一动不动,彷彿一头寂寞守候的狼。
苏浅浅走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他。
她没凯扣,他也没说话,只是接过她的行李,低声道:
「老师,我发现,我没办法等你太久。」
她终于笑了,眼神温柔:「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