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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叶怀昭这样想着,抬脚想要向洞穴的尽头走去。

  然而她刚刚向前走出一步,手臂就被一道不容置疑的力度拉住了。

  “不要走。”

  抓住她手臂的男人盯着她,执拗地说:“不要过去,师妹。”

  叶怀昭回头看他,拧眉说:“放手。”

  找到曾经记忆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钳住她胳膊的手纹丝不动,叶怀昭挣扎间心中升起火气,直接运起灵力强行将他推开,转身大步离开。

  没走两步,她又一次被抓住了。

  这一次还没等叶怀昭开口骂人,就被拉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那人一只手将她死死按在怀里,另一只按在她的后颈,俯身吻了下来。

  叶怀昭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睁大。

  措不及防下,她只来得及偏过头,让那冰冷的吻落到了自己的唇角,却没有防备的被跌跌撞撞地压在石壁上,按住她后腰的那只手游移,让她的呼吸一滞。

  “谢迟云!”她愤怒叫,“你疯了吗?”

  按住她的男人置若罔闻一样,扣着她腰肢的手用力到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中。

  叶怀昭拼命地反抗,终于在他的桎梏中挣扎出一丝喘息的空隙,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寂寥的洞穴中响起。

  叶怀昭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被她一巴掌打偏头的男人,声音一字一顿:“你不是我师兄。”

  无论是师兄还是其他什么身份,谢迟云再如何愤怒、生气。

  如果她不愿意,他就绝不会更进一步。

  少女手腕上的听白剑幻化成形,锋利的剑尖在一刹那间抵住了男人的脖颈。

  “你是谁?”叶怀昭冷冷说。

  “……”

  似乎有幽冷的风穿过洞穴,划过裂缝,带起呜呜咽咽的哭声。

  叶怀昭身前的男人沉默着,像是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她皱了皱眉,剑尖向前递送,压在男人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是谁。”她重新问了一遍。

  那个与谢迟云长着一模一样脸庞的男人动了。

  他轻轻抬起手,感知不到疼痛似的抓住了叶怀昭的剑刃,任由手掌被锋利的剑身划破,鲜血顺着凹槽滴滴坠落。

  “我是你的师兄,”他说,“自一个人心魔中诞生的谢迟云。”

  “谢迟云”握着叶怀昭的剑刃,白骨森森裸露,他硬生生地将她的剑压了下去,沾着血的手指按在叶怀昭刚要说话的双唇。

  “师妹,你不该来玉水洞的,”他说,“只要你没有来玉水洞、没有想找回之前的记忆,他不会失控,不会让我出现。”

  “——他依旧只会是你心中那个光风霁月的乘玉仙君。”

  “谢迟云”叹息一声。

  他垂下了那双夹杂着血丝的眼眸,向前一步逼近叶怀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在极近的距离中,他的声音轻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隐瞒了你什么吗?”

  “那就看看吧,”男人说,“看看‘我’最不堪、卑劣、堕落的灵魂。”

  在与那双眼眸对视的一瞬间,叶怀昭的心神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拖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的眼前闪过无数零零碎碎的片段。

  永远燃烧着漆黑火焰的魔界中,“她”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她”看到无数衣衫褴褛的魔族被佩戴鬼首面具的魔将驱使着,痛哭流涕地下跪,却依旧被投入了冰冷燃烧的火海。

  每有一个魔族坠落,脚下的火焰便窜高一截,像是被血肉喂养的猩红色花朵一般,盛开得越发妖艳。

  叶怀昭奇异地发觉,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任何愤怒、恶心等等情绪。

  只有司空见惯的平静。

  “她”听见有人在自己身后叫道:“哥哥。”

  一个瘦小的男孩走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絮絮叨叨说:“我们快走吧,万一被父亲发现我们来了这里,又要挨罚了。”

  在男孩猩红色的眼中,叶怀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是一个模样清瘦,有着一双暗红色眼眸的男孩。

  ——这是她的师兄,谢迟云。

  心中的某个隐约猜测被印证,曾经所有的困惑不解在这双眼中全部找到了答案。

  在叶怀昭心神恍惚中,两个孩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他们为什么要被处死?”她听到谢迟云问。

  另一个男孩眨了眨眼睛,像是困惑地看了看他,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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