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雪白,基地门口聚集着的人急匆匆地进来,扫落身上的雪,背着背篓进来将半筐鱼获上交。
“快点!后面的都快点!”
“上面有令,基地大门全部封锁,只进不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有人刚卸下身上的背篓,搓着手到旁边排队,准备领一碗姜汤。
“怎么了?老大在抓人,前几日跟她订婚的那个,好像”
楼梯间漆黑一片,韩明非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力气也在漫长的时间中渐渐消退。
身体上的疲惫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心神上的精疲力竭也是对他彻彻底底的打击,以至于他好几次恍惚着几乎要摔下楼梯。
从他意识到梦境不对劲的时候,他就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直到推开这里的门,他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君轻出事的那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从未来城搬迁到这里,原本屋里的东西一丝一毫不差地运到了这间屋子里。
相似的陈设布置,从他装扮完就不敢再踏入这里一步。
明明这间屋子填满了东西,却还是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韩明非走进去,门敞开着,他却连关门的力气都聚集不起来。
很久没有来这里,他还是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个东西的位置。
他想起很久之前君轻特意买过一箱止咬器,虽然她并不喜欢戴这种东西,但她也是在韩明非的要求下戴着度过了一次易感期。
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呢,他想。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上楼的脚步声很慢,由远及近,压迫感很重。
韩明非没有逃的力气了,但他也不想再被君轻抓住带回去,他没有开灯,只是按照记忆中的布局走了进来。
桌子发出刺啦一声巨响,韩明非从浑浑噩噩中醒神,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腿上的剧痛,似乎是桌脚撞到腿了,强烈的痛感袭来之时,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推门声一扇接着一扇,韩明非摸索着朝窗边走去,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躲,潜意识里只能朝那边去。
君轻走到门前站定,打量了一下敞着的门。
她伸手推开,啪地一声打开灯。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个人。
她的目光停顿在屋内温馨的布局上,具有生活化气息的摆件,还有各种各样有过使用痕迹的家具。
视线有一瞬间模糊,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
君轻微微皱眉,开口道:“别躲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冷,即便这里的窗户大敞着,也能让人听得很清楚。
她敲了敲桌子,站定:“别逼我动手。”
没有任何声音。
君轻随手捞起桌上的台历,就见上面的时间依旧停留在过去,她翻了翻,重重将东西晃了晃:“出不出来!屋里这么多东西,你看经不经得起我摔!”
空气静悄悄的,外界的风声也渐渐停止,
“你留着这些好歹也是念想。”君轻缓缓开口,“再不出来,等我毁掉这些东西,再后悔就晚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
君轻没停手,屋子里能摔的东西不少,她站在置物架上,伸手去拿上面放着的止咬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凌风从窗口袭来,君轻的手缩了回去,转身看向他。
冷风灌入的窗边,韩明非扶着窗台,似乎这样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脸色苍白,剧烈地喘息着,嘴唇微微颤了颤。
披着的外套凌乱单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致,看起来比前几日还要疲惫。
君轻笑了起来,但她的笑并没有让人感到轻松,韩明非见她慢慢走过来,下意识就要后退,但身后是冰凉的墙面,根本没有地方能逃。
君轻终于走到他面前,韩明非看起来惊魂未定,脸色也很难看,他只是靠在墙边慢慢缓着劲儿。
君轻看着他不说话。
长时间的压迫让人煎熬,韩明非慢慢地开始发抖,几乎在她面前站不住,就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君轻伸手扶住了他:“刚刚是不是想跳下去?”
韩明非一声不吭,但是身体很抗拒她的搀扶。
“不说?那还有一个问题,刚刚在梦里,你发现了什么?”
“”
“说话,”君轻低头凑近,“这么不愿意承认?”
韩明非盯着她,而后冷笑了下,“你永远比不上她。”
“哦。”君轻歪头看着他,慢慢道:“行啊。”
她伸手想把人抱进怀里,韩明非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她。
他爆发出的力气并不小,但是君轻一直注视着他,在他精力不济的情况下明显比他反应更快。
韩明非刚跑出两步,就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