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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瞧着屋里扎堆的人惊诧不已,接着便气急败坏地提人,说要押他与刚刚相认的舅哥去知府受审。

  他自然知道朱有德肚子里憋着坏水,按提前的谋划,他是该走这一趟,可舅哥却是突然出现的变数,余淮水心思细腻,若他哥哥就出了事,他怕是又要难过了。

  臧六江私下里暗示舅哥快些低个头服个软,交些银子出去,说不准朱有德便松口放他离开。

  舅哥与朱有德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没道理会揪着不放。

  可没成想这舅哥长得跟余淮水不像,脾气却是如出一辙的大,听朱有德竟要押他去受审,当即便在牢房里痛骂朱有德是狗官,要去京城状告他。

  这下真是惹毛了朱有德,都顾不上臧六江,先在小厮的鬼哭狼嚎里押走了舅哥,扣在笼车里锁了半天,说要压一压他的气焰。

  硬骨头劝不得,何况臧六江也清楚舅哥不待见他,劝了怕是起反效果,只能瞧着傅明在笼车里从暴跳如雷到颓萎安静。

  朱有德这才惺惺作态地站出来,绕着傅明的笼车转了两圈,冠冕堂皇道:

  “本官乃朝廷命官,王法昭昭,岂容你在这儿胡搅蛮缠?”

  “本官宅心仁厚,你出言不逊,本官也不罚你,可眼下你与这匪首沆瀣一气,本官怀疑你居心不良,押你与那臧六江一同去知府受审,到时水落石出,一同发落!”

  若是按照傅明原本的脾气,必会大骂两句狗官,可他被锁在只能半蹲的笼车里实在难受,也只好咽下这口气,拿朱有德的话当耳旁风。

  朱有德这才作罢,提了臧六江出来,一并扣进笼车,往知府府衙去了。

  囚车吱嘎吱嘎的响,两辆并肩前驱的笼车前是朱有德的马车,二十余人的衙役分列左右,身披甲胄手拿长枪,个个都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瞧瞧。”朱有德摇头晃脑,得意地打量着从知府调遣而来的衙役:“知府大人还是器重本官的。”

  可当一行暗卫从山林中吊索而下时,朱有德才发现这知府似乎也不怎么器重他。

  原本齐整的队伍顷刻便被冲散了,暗卫意图不在屠戮,耍着花架势与衙役打的有来有回,有想逃的衙役见劫车的似乎也不是多么厉害,又回过头来加入了混战。

  朱有德怕死,催着马车快些离开,并不敢在这乱斗一团的地方逗留。

  冲在人群之中,齐一一刀劈开了臧六江的囚车,刚亮出他那把片刀要给臧六江一刀时,却见臧六江眼皮子抽筋似的朝他猛眨眼,身影一闪躲开了他的刀。

  心里惊叹一瞬臧六江的身手之快,齐一挥刀劈向臧六江,与他假斗起来,语气却是相当不善。

  “干什么?事到如今你要反悔?”

  “后哪门子悔,后头那车里是余淮水他哥哥,你替我带他回去。”

  臧六江举起手镣来硬接了齐一一刀,他若不嘱咐这一句,怕是傅明要死在这里。

  “行。”齐一长刀一横,正要硬砍,眼前的臧六江却又躲了他的刀,囫囵一翻倒在地上两眼一闭,咬牙道:“你来。”

  “余氏天天看你这副德行真是难为他了,忍着!”

  被连避两回,齐一心有怨怼相当干脆,怕臧六江又躲,抬脚踩住了他的胸口,刀锋竖立一刀直捅臧六江下腹,臧六江发出痛呼,硬是攥住了齐一的脚。

  “你懂个 屁!回去别吓唬他!”

  “嘴真硬,好了!”

  正事办完,齐一高喝一声,一刀了结了身旁一名衙役,不再束手束脚的暗卫亮起白刃,几息间便砍倒大半。

  “他们杀了囚犯!他们不是来劫车的!”

  “快,快逃!他们是来灭口的!”

  衙役再不敢多留,惊慌失措地拔足四散,向着周围的山林逃去,暗卫假意追逐,有意地放走一批。

  事发太过突然,混乱间傅明地被齐一揪出了笼车,他还当这群人是来劫车救人的,却见臧六江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了。

  “你们!你们杀了他?!你们不是来救他的吗?”

  傅明手上戴着镣无法反抗,见身强体壮的臧六江都死在了他们刀下,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不由得手脚都有些哆嗦。

  “别废话。”

  齐一拿来麻袋兜头套了傅明,喊来两人将尖叫乱蹬的傅明塞上马车,回身去料理现场。

  “你是真想杀了我 ”

  凑近了便听见臧六江倒在地上龇牙咧嘴,还不忘控诉齐一下手太重,齐一并不搭理,挥手让暗卫抬来一具死尸放倒在臧六江的身旁。

  那尸体还是新鲜的,腰腹上同一位置破了个开口,正汩汩地冒着血水。

  几个暗卫不用吩咐,上前去扒臧六江的衣裳与死尸调换,拆发冠的暗卫捏着他发间的竹签瞧了瞧,觉得无用便要插在尸体头上,却被臧六江叫住了。

  “把那东西给我。”

  臧六江嘴上还算有礼,脸上却不是很好看,有些怒意,比挨了一刀还生气。

  暗卫瞧了一眼齐一,见他点头,便把竹签塞回了臧六江的手中。

  “你们县衙老爷还替你找了个替身出去作恶,对你真是情深义重啊。”

  齐一调侃着,一脚踩在那死尸脸上,他鞋底镶了铁,几下那尸体便面目全非了,可几个暗卫头对着头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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