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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袄,这才拉着余淮水又一次出了门。

  远远地一阵香气扑面,寨子里有了肉,厨房连夜赶了一批包子出来,两人来得巧,正赶上包子出锅,厨娘用草纸包了几个塞给两人,要他们吃个最新鲜的。

  怀里揣着热乎乎地包子,余淮水也不觉得这天气有多冷了,那坟立着总是块心事,两人干脆一人一把锄头,走着便往山路上去了。

  “臧六江”的坟离得不远,在进寨山路必经的一片坡上,寨子里的人选地时用了心,那坟的前头毫无遮挡,一片开阔,远远地能望见山寨方向。

  可里头埋着的不是臧六江,那便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寻到地方,臧六江将肩上的两把锄头往地上一扔,蹲在自己的坟前,抬手拂开石碑上的落雪。

  这到底是刨坟,余淮水不觉得忌讳,臧六江却替他觉得忌讳,为防脏了余淮水的手,臧六江吓唬他说挪坟也有很多讲究,一个不小心便会邪祟缠身,还是让他这个寨子里有经验的人来动手最好。

  余淮水将信将疑,被臧六江安置在一旁啃包子,可当他瞧见臧六江手段粗暴地将那脑袋一锄头刨出泥土,连土带肉飞出老远时,这才确信刚刚都是臧六江胡诌。

  总不能让这么个脑袋暴尸荒野,吓着满山乱跑的孩子就不好了,臧六江就地刨了个坑,算是让脑袋的主人入土为安了。

  “老兄,冤有头债有主。”

  臧六江其实也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他蹲下,将人头耳朵上的那只金圈摘了下来塞进怀兜,埋着土,低声对那还未烂完的脑袋道:

  “你若是觉得自己死的冤枉了,尽管托梦来找我。”

  “可千千万万,别去找旁边那个。”臧六江咬着牙,有些狠狠地:“不然等我下了地府,照样能剁了你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魂魄未走,那人头似乎更颓烂了些,无声无息地被土掩埋了。

  “你说什么呢?”看到刚刚那副场景,余淮水也没心思吃包子了,他见臧六江嘀嘀咕咕地对着那人头说话,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给他念往生咒呢。”臧六江一扬锄头上的土,龇牙推着余淮水往寨里回:“要他早登极乐,投胎做人。”

  平了自己的坟,臧六江将那空空的石碑盖在地上,寨子里没人识字,碑上自然也没有刻他的名字,这无名无姓的碑就与块平常石板没什么分别,扔了便扔了。

  做完了事,两人啃着包子下了山,正偷偷摸摸地说着体己话,远远地,竟瞧见有一人马正往山上来,离他们也不过百米远。

  臧六江警觉起来,正要将余淮水藏在自己身后,身旁的人却先一步动了。

  “阿旺!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余淮水有些惊讶地喊出了那人名字,他自然认得来人,那匹马上正是傅明贴身的小厮,自小随着他们一同长大的,当时傅明与他们野逃要换衣裳,第一个扒的就是他。

  那时阿旺与几个小厮换了他们的衣裳躲在马车里,时不常地出来露个面,这才瞒过了那些暗地里跟着的眼线,可过了这么多时日,他们应该已经回了中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少爷!!”

  头一次上土匪山的阿旺惊心胆战,还当是撞见了土匪,钱都摸出来了打算换个活命,没想到见拦下自己的竟是许久不见的余淮水,当即嚎哭着跳下马来。

  “三少爷!!出事了!出事了!”他的哭声震天响,惊飞林边的一片鸟兽。

  “怎么了?你好好说!”余淮水心里咯噔一声,还当是傅家出了事,连忙急急地迎上去。

  “老爷夫人,老爷夫人都知道了,说什么都要来一趟!”阿旺眼瞧着就要往余淮水身上扑,臧六江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人接住了。

  “啊,啊多谢 ”阿旺脚下发软,倒着谢抬起头来,却瞧见臧六江那张笑眯眯的脸。

  “啊呀!有土匪!!”阿旺见了鬼似的嚎起来,一路的奔波加上惊吓,竟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两人无法,又不能把人扔在山上不管,拉了马过来,将人拖回了山寨,敲响了还没起床的傅明房门。

  “就是如此,二哥。”余淮水将遇见阿旺的经过讲了一通,就阿旺说的,傅家二老怕是要来这庄子一趟了。

  “咱们 咱们要不先回家吧?老爷夫人肯定生气了。”余淮水还没改过称呼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傅明。

  傅老爷傅夫人虽说疼惜孩子,可犯了错也是真的打,就连余淮水都逃不过。

  “ ”被余淮水寄予厚望的傅明阴沉着一张脸,想了半晌,朝余淮水招招手:“有没有纸笔,给我拿些来。”

  臧六江手脚快,立刻取了回来,三个人头对着头,看傅明有何妙计。

  “淮水已救,现已在庄里安置,受伤不能上路,望大哥来此一见 ”

  余淮水念着,茫然地抬起头来:“二哥,你怎么要叫大哥来?”

  他还当傅明是要书信一封,去恳求傅家二老别跑这一趟呢。

  “还能为什么?”傅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这打不能光让我挨啊。”

  第62章

  傅明不缺银子, 差人找了信客快马加鞭地去京城里送信,只等把傅聪诓来,三人一道受罚。

  阿旺一路策马,不分昼夜, 从中原赶到了此处, 为的就是提前给傅明通个气。

  心系主子的阿旺昏昏沉沉地做起梦来, 梦中傅老爷手持着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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