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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虽说也不同意这两人的事,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余淮水赴死,他眼珠一转,一个坏点子上了心头。
若是要一个人开窗他却不许,那便在开窗前把屋顶子给掀了,这样,那人便八成愿意开窗了。
接了消息的傅聪大喜过望,淮水虽说受了些伤,可好歹是留住了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劳什子的科举放一放,先将余淮水带来京城好好将养两年再说。
傅聪等不及,当日夜里便启程往信中庄子的方向去了。
他还特意包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想要带余淮水回京好好地治一治病。
可当马夫将车子赶上山时,傅聪却有些犹豫了,这高大的寨门,排排的兵刃,怎么瞧,都不像是个平常的村子
反倒,像个土匪寨子?
“别上前了,咱们走。”
傅聪心怕有诈,不敢上前,正要吩咐马夫将马车调头时,便听后头传来一声呼唤:“大哥!!”
傅聪应声看去,傅明带着几个人,正兴高采烈地往这边过来。
见了熟人,傅聪这才放下下心来,欢欢喜喜地下了马车,映着面与傅明撞了个满怀:“二弟!!”
两人熟络地聊着,傅聪也不忘在人堆里圈巡,余淮水没来,应当是伤的不轻。
“咱们三弟呢?这儿是哪啊?”
傅聪不疑有他,只当是余淮水病的起不来床了,心里着急起来,催促着傅明带他去看。
傅明煞有介事地板起脸来,也不答话,引着傅聪往院里去。
远远地,傅聪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余淮水竟裹着个被子,孤零零地站在雪堆里,那身子单薄地像一张纸,无端端便让人觉得心疼。
“这!”傅聪立刻瞪大了两眼,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明,心中怒火顿起: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管管!”
说着,他便脱下自己的袄子来,想要过去招呼余淮水快些进屋。
“大哥别急!”
傅明憋着笑,一把拦住火急火燎的傅聪,脸上是十分的凝重。
“你先瞧着便是。”
傅聪心中疑惑,正要再问,便见雪地中的余淮水动了,他佝偻着身子,嘴里不知是在絮絮地念叨什么,歪着头,一张白漆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很痴楞的模样。
“淮水这是怎么了?”
傅聪看的心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余淮水的样子很不对劲。
“救回来就时常这个模样。”
傅明重重地叹了口气。
“找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好法子,只能慢慢地养。”
“那也不能在这儿冻着,怎么也得回屋里他拿了个什么?”
好端端的弟弟被抢去了,救回来却变成这般痴傻的模样,傅聪心如刀割,正欲上前,又一次被傅明拦下了。
眼见着,余淮水从被子里掏出个什么,厚厚的一张褥子里包着圆溜溜的东西,被他很疼惜地搂在怀里,似乎哄人一般轻微地摇晃着。
“大哥。”傅明脸上满是凝重:“我与你说,你别吓着。”
“你赶紧说啊!”傅聪性子急,见不得别人卖关子,连声催道。
“淮水怀里,那是个人头。”
傅明瞪着眼,像是在讲恐怖故事。
“我夜里偷偷解开看过,那头都烂了,没眼看。”
“人头!?”
傅聪吓得张大了嘴,他瞧着是高壮些,可胆子不大,这样一听,看着余淮水的表情是变了又变。
“他从哪弄来的人头?”
“他说那是他爱人,说那脑袋与他说话。”
傅明惋惜地摇摇头。
“我们一抢,他就发了疯,还打人,我们怕伤着他,这才由着他抱着。”
傅聪心里突突直跳,朝傅明摆了摆手,慢慢地向余淮水方向过去。
余淮水眼见着傅聪过来,有些紧张,抱着南瓜的手紧了紧,他这副模样看在傅聪的眼里,却像是有些神经质地戒备。
“淮水。”
傅聪不敢上前,隔了几米远跟余淮水说话,声音小心又柔和。
“我是大哥。”
“大哥?”余淮水嗫嚅着,恍惚地瞧着眼前的傅聪。
“对。”傅聪连忙点头,慢慢地上前,想要将余淮水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别怕,大哥带你回家去”
“回家。”余淮水像是挨香杵了屁股,忽然有了精神:“回家!!”
傅聪被他吓了一跳,正想抽回手,余淮水已经猛地扬起了手里圆溜溜的东西,又跳又叫。
“回家,回家!咱们成亲!我跟你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