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蹙了蹙眉,听到马娘子惊喜地叫了两声欻哥哥,才不情愿地披上大氅走向门口。
萧欻明显是才到的益州,身上的黑裘遮了半张脸,一身风尘仆仆,离得远她都能瞧见他发红的眼眶。
宓瑶实在不愿意站在门外吹冷风,与萧欻对上眼,便开口道:“郎君进来喝杯热茶?”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了?!”
马阿婆见萧欻视线落在宓瑶身上,猛拍了一下大腿,指着范嬷嬷让所有人看,“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萧镇使在这里你还不快快说来,你是照顾善儿的嬷嬷,若是你受了委屈跟善儿受了委屈有什么区别!”
马阿婆没想到那么凑巧,萧欻竟然会在这时候回来,连忙催着范嬷嬷告状。
“就是,范嬷嬷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欻哥哥说清楚,让欻哥哥给你做主!”
听到马阿婆称萧欻萧镇使,而不是刚刚在花厅中的欻小子,宓瑶觉着有些好笑,脸上便带了几分笑意。
“马家阿婆娘家姓范?”
瞧出范嬷嬷与马阿婆五官有几分相似,宓瑶开口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宓瑶询问,马阿婆眼里闪过慌乱,但仔细想了想她跟范嬷嬷是亲戚又如何。
她怎么就不能介绍自个亲戚做萧善嬷嬷。
“瞧你们长得像,随意问一句罢了。”
说完,宓瑶见萧欻不像有进屋喝茶的打算,而她实在受不了屋外的寒风,便朝他福了福身:“郎君既然回来,待客之事我这个未嫁之人不好越俎代庖,便先避开了。”
说完转身既走,背影潇洒,没有半分留恋。
马家母女没想到她会这样就走了,一时茫然,也不知道该出声留她,还是庆幸她没在旁碍眼,让萧欻贪恋美色偏心。
收回目光,萧欻看向范嬷嬷:“善儿可有事?”
萧欻目如鹰隼,被他凝视,范嬷嬷就觉得自己是犯了大罪的犯人,不敢啰里啰嗦,连忙道:“镇使放心,小娘子无事。”
听到女儿没事,萧欻看向马家母女:“我赶路疲惫,阿婆若是有话可与我长随交代。”
留下濮青理事,萧欻大步流星,哪怕马娘子在后呼唤,也没顿下半步。
马娘子躲了躲脚:“欻哥哥心魂都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
“马娘子慎言,镇使去休歇与旁人没有关系,若是马老夫人无事交代,濮青便送客了。”
“谁说我无事,我家虎头还在跟萧小郎一同玩乐,等他们兄弟玩尽兴了我们在走。”
“二弟早上没休息好,如今正在睡觉,虎头弟弟敲了几次门没叫醒二弟,已经带小厮跑出了府邸。”
萧翼见到马虎到他们院子闹腾就觉得不好,让萧良抱着萧善锁紧门装睡后,他也没理马虎,等人觉着无聊气走了,知道马家母女来找宓瑶他才匆匆赶来。
只是他来得太晚,宓瑶已经走了,他还错过了跟归家的阿爹请安。
“怎么能让虎头跑出去,那么冷的天他受冻了怎么办!你都那么大了连弟弟都看不住,你是不是见我家虎头跟萧小郎亲如手足,心中嫉妒故意将我家虎头气走!”
马阿婆看不上萧翼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心想让自己孙儿跟萧良玩在一块。
但萧良不知道怎么回事,真就把萧翼当做亲兄长,跟他说了萧翼是捡来的孤儿也没用,就是听萧翼的话。
“他再大也只用看自己的弟弟,看你家孩子算怎么回事。”
虞琇怕马家母女在萧欻面前乱说,借口回花厅拿东西返了回来。
见萧欻不在,本想走了,就听到马阿婆张嘴乱啸,而让她吃过瘪的萧翼低着头,一副任骂的模样。
觉着他没出息,虞琇看不过眼哼了一声:“在自个家被旁人骂,一点主人家的样子都没有,怪不得别人敢那么欺负你。”
“你这小娘子,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知道宓瑶不把马阿婆当回事,虞琇自然不惯着她:“按着你的道理,只要是年岁大的人都是我的长辈,都可以抬着架子训我?”
“谁说你了,我是在说萧大郎!”
马阿婆怕了虞琇的嘴巴,她还以为什么名门贵女都是讲规矩,客客气气,谁想到虞家姐妹俩都是这般。
对人半点不客气。
“他小小年纪懂个什么,你觉得他做得不好要训他,去找我姐夫去,让我姐夫听听你是如何为了你的孙子,骂他儿子不懂事。”
“马老夫人,马娘子,你们请吧。”
马阿婆训斥大郎君,濮青听着也不顺耳,但他是家奴,马家母女怎么也是客人,他不方便开口。
正好虞琇出现解了围。
孙子不在,主人家又没空待客,马家母女只能不甘走了,马阿婆临走时朝范嬷嬷使了使眼色。
虞琇见着哼了声,只是她还没开口。
就听到萧翼朝范嬷嬷道:“嬷嬷不照看善儿来这里做什么?若是你觉得照看善儿费神觉得委屈,等我阿爹有空我就跟他提及,让他换了你。”
虞琇瘪嘴,瞧他像个鹌鹑一样窝囊觉得他没出息,现在他拿出主子的气势,她看着也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