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风间琉璃的斩切，老唐微微一愣神，鵺切的刀锋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刀刃上流转着若有若无的黑色光晕。
“铛！”
老唐的手臂被刀身牵引着挡下这一击，从最初的僵硬笨拙逐渐变得流畅自然。
风间琉璃的红色刀鞘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樱红色的胧月夜如疾风般刺来，老唐的手腕下意识一翻，以刀背先卸去五分力，刀镡接着精准地格挡住袭来的刀尖，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见鬼了...”
老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我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虽然攻势被阻挡，但风间琉璃的攻势丝毫不减，标准的剑道面割技直取老唐额头。
但下一刻老唐的身体却突然做出一个古怪的后仰动作，同时鵺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上挑，这分明是欧洲长剑术中的“犁位防御”接“突刺反击”。
“漂亮的反击。”风间琉璃斩开老唐的反击，然后轻声赞叹，黄金瞳中竟透露出几分喜意，“看来你很不简单呐。”
老唐此刻根本顾不上回答。
他的身体记忆似乎被逐渐唤醒，在一次次的交锋中展现出惊人的杂糅风格。
当风间琉璃使出胴技横扫时，老唐的膝盖自然弯曲，使出一记汉代环首刀的伏虎式格挡，当胧月夜以小手技直取手腕时，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按上刀背，使出现代雇佣兵的匕首防御技法。
最令风间琉璃吃惊的是接下来，老唐再次使出了一套连贯的连招：
先以中国长剑术的白虹贯日突进，接欧洲军刀的摩尔十字斩，最后以一个雇佣兵惯用的反手撩刀收尾。
鵺切带着他的手臂划出完美的攻击轨迹，逼得风间琉璃不得不后撤几步。
“等等，这不对劲...”
老唐喘着气，看着自己持刀的手。指节不知何时已经稳稳扣住刀柄，虎口与柄卷完美贴合。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能认出刚才使用的每一种技法，就像这些知识一直沉睡在他记忆深处一样。
“呵...”
随着风间琉璃的轻笑声响起，他的攻势越发凌厉，胧月夜在空中织出一张血色刀网。
但老唐的应对却越来越从容，他时而用汉代斩马剑的断水式格挡，时而使出意大利剑术卸力，有几次甚至无意识地预判了对方的攻击路线。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老唐突然福至心灵般后退一步，双手握刀摆出了一个奇异的架势。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眼神也锐利起来，纯金色的瞳孔在仅剩两个灯泡的室内熊熊燃烧。
“有趣。”风间琉璃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猩红色刀鞘在腰间轻轻晃动，“看来沉睡的龙王要醒来了？”
话音未落，风间琉璃前突数步，手中胧月夜轻轻一旋，然后猛力斩出，标准的一记居合斩。
但保持奇异架势的老唐抬手挥刀，轻易地拦住了这次攻击，并顺势发动了追击。
“锵——”
老唐的刀势越来越凌厉，鵺切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黑鞘长刀划出的每一道轨迹都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刀锋上流转的黑色光晕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残影。
风间琉璃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的胧月夜每次与鵺切相撞时，都传来一种诡异的滞涩感，仿佛刀身在抗拒他的掌控。
“怎么回事...”
风间琉璃心中暗惊，又一次交锋后，他察觉到自己的刀慢了半拍。
这细微的差距被老唐敏锐地抓住，鵺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突入防御圈，在他左肩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红色和服缓缓晕开，风间琉璃却笑了。
“呵...哈..”
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黄金瞳中的兴奋之色越发浓烈。
“咔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从风间琉璃体内传来。
他的手腕突然诡异地扭转，紧接着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声响。
从指尖到脊椎，每一处关节都在重新调整，骨缝紧密闭合，肌肉纤维如流水般重组。
当他再次站直身体时，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加锐利和威严，“龙骨状态...”
“什么情况？”
老唐下意识后退半步，鵺切在他手中轻轻地震颤着。
眼前的风间琉璃已经完全变了，他的动作不再像人类，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带着掠食者的精准与优雅。
“这才有意思。”
风间琉璃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了一些，他随意地甩了甩胧月夜，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铛！”
老唐几乎是本能地举刀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风间琉璃的攻击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一倍，每一刀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但奇怪的是，鵺切似乎也在适应这种节奏，刀身上的黑色光晕越来越明显，每次格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