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束之高阁了。可叹,若是星月同招能再出,这才算是真正发挥出了全部的实力吧……”
她这话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听得小将唇角抽搐。狂花在昆仑养精蓄锐许多天,浑身精力无处释放,再不让她出门,恐怕不日要将昆仑拆了。她如今不再吃那些疗伤药,便没有再发狂伤人的风险,最好让这只斗鸡有明确的目标,别人不好说,两个掌教绝对经得住她祸害,一为舒缓,二为牵制,一举多得。
至于徐行为何说得这么直白,是因为说得弯绕了,狂花反而听不懂。她脑子里根本没有“弦外之音”这四个字,整个人便是货真价实的快乐小狗……
不停歇地走了三日,一行人方至冥洱海边缘。说是边缘,实则离了还有十万八千里,只是无论是谁都不会替她们带路,再要往前,便只能自己摸索了。
此处气候亦和来处有所分别,无尽海边所有的水杉都已换上红装,错眼看去,竟似火海绵延,也正是这时,徐行发觉了徐青仙难得的异样。
离目的地越近,徐青仙便越是抗拒。
不是简单的“厌恶”,而是发自心底的抗拒,谁都没察觉到,甚至连徐青仙自己都没有,直到徐行坐在她面前,见她面无表情地一张嘴,有什么丝线似的晶莹水滴自唇角啪嗒落下来,徐行怔了一瞬,才发现徐青仙竟然是在万分淡然地呕吐。
她很少进食,进食的品类也很单一,是以吐出来的都是清水涎水,不似徐行晕鹤时动辄发射花生米,看着并不脏。
正是这样才令人悚然,吐血都比吐口水好!徐行道:“你真的还好?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们也不是一定
要踩小将啊!”
徐青仙吐完,拿绫段抹了抹唇角,思考半晌,慢吞吞道:“来都来了。”
徐行太欣慰了。徐青仙果然大有成长,越来越做个人了。她竟然都会说“来都来了”这四个字了!
因祸得福,就这么靠着徐青仙最讨厌去哪儿的直觉,一行人绕过戒严,深入了冥洱海的彼端。此地不愧其名,四处皆是遮天掩日的草植,地上游爬的藤蔓泛着暗红色,才蹒跚不过数步,一行人便听到身周传来草叶被什么猛然顶撞剥开的声响,似是有什么行踪极快的野兽自她们身旁穿梭而过。
青莲台即便深入,也绝没有到洱海中心,并且偌大一块地界,要全都戒严起来,所需的声势也绝不小。果不其然,徐行很快便远远看到了青莲台的旗帜树在空地之上——这便是一开始师墨发家的招式,赤冰石矿外也树满了此类青莲旗,指代此地除本府允准之人外无权进入。
然而现在,除了旗帜之外,空无一人。
徐青仙:“……”
虽然知道没人,小将还是不由压低了声音来暴躁:“别吐了!!你是有多讨厌这里?!”
徐行沉吟之间,感到腰间被人杵了杵。狂花一双大眼亮的离奇,迫不及待道:“进去吗?进去吧!进去!”
“可以进去。”徐行微笑着道,“只不过,要当心。”
狂花:“当心什么?”
徐行道:“阵法。”
她自腰间摸出一张符咒来,正是临行前找玄真子要的试阵纸,两指衔着纸侧,另一手拂过,那符咒便无风自燃起来,往前方空地翩然而去。起初这符丝毫不受阻碍,却在即将落地之时,轰然一声响彻天地,震得四人耳朵阵阵发疼。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地界中,此刻却有百来只凶恶至极的野兽正嘶吼着互相撕咬,这目露红光的兽群从天而降,忽然出现,却栩栩如生,和真正的猛兽毫无不同,踩踏之间,尘土飞扬,方才的符咒早在第一个呼吸便被撕成了无数碎片,若是人踏进去,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自徐行手中抛出的符咒还沾染了些许她的人气,百兽阵的最外围处,一狼一虎猛地转来,口流涎水,狂啸着朝她咬来,转瞬间狼头已至面前!
恶狼张嘴欲啮,都可看见其暗红的口中和扑面而来的腥气了,徐行面不改色,左手闪电般探出掐住它脖颈之间那块硬骨,往右一别,“咔擦”一声,恶狼被迫转头一口咬去了虎肚,虎的脏腑肠肉全都破落落淌了一地,狼的气管被断,嗬嗬几声,也扑腾两下倒毙而去。
这一手实在利落极了,狂花叫道:“你掐我,也,这样!!”
徐行大笑道:“是啊!”
她虽笑,但也心知这百兽阵的威力不俗,更知道设下此阵的人是谁——郎无心引她来此,便是想告诉她自己究竟放弃了一个怎样划算的买卖,能与玄真子一较高下的阵手,青莲台座下的忠仆,羌笛,恐怕就在此处!
百兽阵之后,一人阴恻恻的嗓音浮现而出了。
此人的声音并非难听,甚至算得上悦耳,只是三分刻毒,七分怨怒,一开口便仿佛全世界倒欠他三筐灵石,羌笛道:“穹苍走狗,女流之辈,我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倒也敢踏入此地……”
徐行站起,揉揉手腕,踏过那满地的兽血,心道,用忠仆两个字还是轻了,竟是条会咬人也会叫的老狗-
青莲台。
南书房。
来端茶的小侍将盘撤下,目光落到这稀客身上,竟从他的长睫一连看到火红的衣摆,眼睛不跟着自己的念头动,一时间扯不回来。
茶香满溢,却不是师墨上次冲泡的朱颜散,他轻咳一声,惊醒小侍,肃然道:“谈族长,师某未料到你会出现在此,招待或有不周,着实对不住。”
谈紫端坐在茶几前,垂眼微笑,温声道:“府主何必自责,在下在此几天,待的很是愉快。即便要怪,怎能怪到府主头上?这毕竟是昆仑的责任。”
师墨:“……”
他看向这华丽至极、艳丽至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