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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需的注意?”
“并无。”宗楚仁嬉笑道,“若府主还不放心,让我亲自把关她药浴,也非不可啊。”
师墨:“……”
和此人说话都是一种自降格调,他神色一冷,对谈紫低声道:“劳烦族长了。”
见这不治之症竟然当真被保下一条命来,在场众人脸色难看归难看,心中还是不得不为这一手用毒之法惊叹。世道就是这样,虽知天赋不依品德分配,但还是令人心中不平。
这桂冠终究是被人摘下,天下第一的争斗终于有了些看点,众人准备起身告别之时,师墨却正色道:“劳驾诸位前来,师某方才迟迟未归,便是有件悬而未决的事有了交代。峨眉掌教李佩……”
他话音未落,青莲台外蓦然传来“砰”、“砰”两声,紧随而来的,便是守卫的青衣武者的痛呼闷响,门轰然作响,再度被打开,一阵狂风吹过,尤带凛冽之意,旋即,一道白衣身影踏入!
师墨突然变色。
谈紫说是不请自来,武者得了他吩咐,自然不会去拦阻这两人。但现下闯入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不请自来”!青莲台自外由内,守卫重重,即便是今日盛事,防卫有所松懈,也绝非寻常人可随意闯入的地方,能这般长驱直入的,恐怕——
换月人未至,剑气先至,一道银光闪过师墨耳畔,削去他一缕发丝,她面如冰霜,开口道:“交出来。”
在她身后,瞿不染也是如出一辙的面无神情,一师一徒看起来竟全然一致,都是一般的漠然刻板。
白玉门掌教竟出现在此地,第一件事便是剑指青莲台府主??
这下才真正是一片哗然。有人拍案而起,怒道:“林掌教是什么意思?!这是昆仑,不是你的地盘,二话不说就这样闯入,叫人交出东西来,你当师府主是什么罪人任你诘问吗?!”
“实在欺人太甚!让人交出东西,难道不先说是什么?府主拿了什么白玉门的东西?你——”
“铛铛”两声,出声二人面前的桌面上各被削去一块,两人霎时后仰,闭嘴不言,换月漠道:“你们也知道这是昆仑。”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扎中了许多人的肺管子。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昆仑,为青莲台所驱使并不合理,更是越俎代庖,往大了点说,这便是挑衅灵境,但所有人都默契地忽略了这一话题,现在被人点出,已无心虚,只有恼羞成怒了。
师墨看着哑婆将昏迷不醒的郎无心送入内廊,方才转头,沉声道:“林掌教,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换月道,“不必让我说第二次。”
“……”
两人心知肚明,换月要的是纵横碑内的圣物,如今李佩已经一击失手,直接去取这条路并不可行,但她一想便明白,青莲台此时动作频频,很难不说大半仰仗的便是那支被他们掌
管的阴阳笔。然而,尽管这般对峙,依然谁都不会贸贸然将真相说出。
师墨道:“林掌教来取,问过其他五大宗之人吗?”
换月道:“我做事,何需过问他人。”
正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门前一人大马金刀迈步而进,朗笑道:“看来我今日是来的不巧了?”
后来之人,正是无极宗掌教林怜星。虽然众人都对她二人关系有所耳闻,但亲眼所见两张一模一样又毫不相同的面孔,心中仍是大为震撼。
顶着这两张脸在江湖上互称陌生人,这连狗都看得出来哪里不对吧?!
“林……”师墨心道,现在有二位林掌教,再这样叫不合适,他凝重道,“前几日属下才说看见了白孔雀,果真是你来了。”
怜星进来,身后跟着林朗逸,一眼都未曾去看换月。然则场子就这么大,她视线一定要避开一个角落,那脑袋活动的范畴就很受限了,看起来一时有些像落枕。
换月神色更冷,道:“你又要和我抢。”
怜星傲然道:“抢的就是你。怎样?”
明明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林朗逸叫苦连天,赶忙道:“娘……”
“真是没有丝毫长进,恶性难改。”换月冷道,“峨眉作乱你未曾作为,到了如今却敢张口,足够没有教养。”
这难道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瞿不染想说什么,还是罢了,抿唇不语。
“总比自家东西丢了不敢找人讨要,只敢来捏软柿子的胆小鼠辈强。”怜星呵呵一笑,促狭道,“东西就在跟前,你的大弟子为了义气宁愿拱手让人,品性可真是白玉无瑕。可惜,人没用,品性好有什么用?”
这说的是绝情丝之事了。瞿不染总是忍了:“…………”
“林掌教忘性大,难道忘了那时你的儿子亦在场。”换月古井无波道,“我弟子肚中有义气,比都是草料好些。”
这是在骂他草包。林朗逸并没惹她:“…………”
骂草包怎么了,怜星自己也天天骂,毫无攻击力。她哈哈两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如林掌教你讲点道理,叫谈族长把穹苍的东西拿来,二人交换一番,不是更快?”
突然被叫到,谈紫也不意外,只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啊。”
什么“东西”来“东西”去的,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知道内情之人明白话锋之间凶险。暗藏杀机的对峙之间,门外又是一阵呼啸声响,狂风大作,场内之人为之绝倒,心中大叫道:“又是谁来了!!!总不能是玄素吧!!”
猜的很准,正是和玄素关系极好的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