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这个周家嫡子放在眼里?”
周原的脸色一变,一股阴冷从双眼间渗透出来,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
周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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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你可以去死了!”周原抽出了佩剑,架在了周寿的脖子上,然后比画一下,抬起了剑。
他也是做最后的试探和威胁,要是死到临头真不说,便将周寿放了。
“哎哟公子,饶命啊!”
周寿不敢赌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是不是在试探他,“我只是听到老爷出门前嘀咕了几句!”
“好像其中有东宫两个字!”
什么!
周原一听这两字,浑身来劲:“哈哈,没想到父亲居然还有如此通天的关系!”
“我得赶紧将晋阳城的这些议论,第一时间送到父亲那里去,想必有所帮助。哈哈哈!”
......
此时。
距离晋阳南边八百里的大胤都城,洛京。
城墙纵横三十余里,参差百万人家。
街道阔似巨川横卧,笔直如墨线弹痕,直指远方宫阙的巍峨轮廓。
八水围绕,杨柳垂岸,春色满园。
坊墙连绵不绝,高耸而齐整,划开无数方方正正的里坊,将整座城池分割得如棋盘一般井然有序。
坊门之内,朱甍碧瓦的深宅大院隐现其中,偶然传来几声轻而悠长的晨钟声,敲碎在空旷的街衢上。
而墙外,早已是车马喧阗。
往来的驷马高车,轮声隆隆,裹挟着飞尘,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驱驰而过;
胡商的驼队则悠悠然踏着铃铛,玎珰作响,驮着异域满囊的奇珍异宝,慢行于道旁,仿佛背负着整个西域的遥远故事与风尘。
满街都是喧嚣的市声,人语马嘶,此起彼伏,如同鼎沸之水,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越过里坊的鳞次栉比,宫城便兀然矗立于视野尽头。
三重巍峨的宫墙,如群山叠嶂,圈起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禁中之境。
那丹凤门昂首挺立,重楼高耸入云,门楼之上,琉璃瓦在初阳下闪耀着碎金般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城堞之上,甲士林立,长戟的锋刃反射出点点寒光,如同夜空中的冷星坠落人间,又恰似宫阙威严的无声昭告——那里面,正运转着整个庞大帝国最精微也最沉重的机枢。
一个身披绣着九龙黄袍的白须老人,站在皇城城门上,用他看似浑浊实则睿智的眼神凝望西北方向。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