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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眼熟的岔路口,右边那条街上分别是陈序青和池宴歌就住的宾馆,陈序青的影子自动往右走,手被池宴歌拉住。

  她回头时,池宴歌的手指在她的手腕边收紧了一下,然后才松开些力气,目光温和地看着陈序青。

  “走吧,带你去屋顶看流星。”

  ……

  “我们到底是去哪儿啊?”

  陈序青一直被池宴歌拉着走,走过两个路口,到完全陌生的一栋楼房面前。

  村长给陈序青介绍过,这栋房子是三十多年前村里的公共福利院,主要是收留和照顾村里无家可归的孩子,后来有人资助,这个福利院就搬到市区去了。

  这栋房子被人买下来,一直没动过,偶尔会有人回来打扫。

  池宴歌停在上锁的院门前,怎么有一副要进去的样子。

  “我们要去的屋顶不会是?”陈序青指指福利院的楼顶。

  “你挺聪明啊。”

  陈序青看池宴歌从包里拿出钥匙,哐当哐当,在寂静的夜里打开铁锁,她这一时之间,没明白,对池宴歌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可能被她俩轻易打开的门,就这样,在锈迹斑斑的尖锐摩擦声中向陈序青敞开了怀抱。

  陈序青觉得当下的蝉鸣更清晰了,还有铁锁晃动停止前,敲击在铁门上。

  铛啷、铛啷——

  她的唇对池宴歌欲言又止,脑海中有好多奇怪的猜测,她抿唇,咽喉咙,数次,才轻轻唤池宴歌的名字。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她想问的。

  池宴歌的脚踩在门口的枯叶上,夏季怎么会有枯叶,陈序青不知道,但她清楚听见了这细微的声响。

  池宴歌看她出神,去捏捏陈序青下巴,温柔问她:“怎么了,怕黑啊?”

  问完松手,下巴指指楼房的方向,“乔献买的房子,里面有灯。”

  “……乔献?”陈序青缓过劲,但不懂,“她好端端的到这里买房子啊?”

  池宴歌似在认同陈序青的话,点点头,看向三层高的青砖房,淡淡回道:“是啊,挺奇怪的吧。”

  “不。”陈序青沉声,“她的脑回路来这里也不是很奇怪。”

  “你对乔献是不是有误解?”

  “没有。”陈序青勾了勾嘴角,“因为我想起来以前你老是喜欢单独跟她到蓝山来,说不定那时候她就看中这边的房子了,觉得有投资空间。”

  陈序青爱把一些特别介意的事情,拐着弯藏在普通的对话里,酸酸地吃点不容易被发现的小醋。

  池宴歌看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觉得可爱,轻轻带了下陈序青的腰:“好了,走吧,别错过流星。”

  两人从正门进,由楼内的楼梯上天台,陈序青走前面边走边回头:“你为什么笃定今晚有流星呢?那个网站都说仅供参考。”

  池宴歌带了个手电筒,没开,拿在手上,微微仰头看陈序青:“别回头,好好看路。”

  天台很宽敞,钢丝拉的晾衣架横穿在两面墙体之间,陈序青和池宴歌绕过它们,走到最左边的一块空空的正方形露台上。

  陈序青发现墙根边倒着几瓶捏扁的啤酒,她特别新奇,蹲下去用手机点灯照亮,看裹了灰尘的易拉罐——印刷生产日期是2022年12月。

  “咦。”

  她蹲在原地,回头看池宴歌,“这酒是去年底产的,说明有人来过。”

  先前还在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消失了,变成点点稀疏的星光遍布在黑蓝的天际中。天台里没有灯,但人眼适应之后,依稀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池宴歌没有打开手电筒,陈序青手机的灯只照着地上的易拉罐,因此,两人之间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对方的脸。

  池宴歌走到天台边,半人高的围栏边,轻轻回陈序青:“可能是乔献。”

  “她也喝酒啊。”

  陈序青起身,“也对,当演员压力大,偶尔来放松一下。”

  这晚,她们在楼顶等到半夜两点,天上也没有半点流星要落下的影子。

  陈序青困得直打哈欠,忍不住跟池宴歌说:“不然以后我们去敦煌看吧,那边有流星雨,特别漂亮。”

  池宴歌望着静默的星空,在陈序青眼中慢慢叹了口气,好似特别遗憾。

  夜晚的风已经有点凉了,陈序青吸吸鼻子,振作精神,她往左边看,找到那个积了灰的椅子。

  她趁池宴歌不注意的时候往那边走去。

  过会儿,池宴歌回头想说走吧,陈序青的声音先她一步,从她左边的不远处传来。

  陈序青站在椅子上,高高举起亮了一点电筒光的手机,她说:“池宴歌,流星要来了,快许愿吧。”

  那清亮又愉悦的声音像是穿过了千山万水,随落在池宴歌瞳孔里的一点最亮的星光,坠入池宴歌的心海。

  她动了动唇,压住哽咽,硬声道:“……陈序青,下来。”

  陈序青了解池宴歌,了解池宴歌什么时候是不喜欢,也了解池宴歌什么时候是喜欢。

  所以,她没动,更坚持地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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