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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明知道不可能,陈序青还是迅速回头左右看了看:“不是……乔献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听走路声音能判断啊。”
乔献绝对不是用岔开话题、故意不回答就能敷衍掉的人,她特别耐心,又把话题绕回去,“陈序青,说说嘛,我也好知道以后方不方便再拉你俩一起玩?”
陈序青走进电梯,摁B1,隔会儿,只说——方便。
开车到池宴歌所住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陈序青关好车门,站原地,拿着手机想了想,她决定先上楼去看看。
陈序青从负二层坐电梯上行,低头在微信里给池宴歌发消息。
电梯开门声和微信收信声同时响起。
陈序青跟池宴歌对视,下一秒,目光飘向池宴歌手上提着的一堆啤酒。
池宴歌也愣住了,是绝对没想到陈序青会出现的神情,手迅速背去身后,啤酒罐在塑料袋里碰撞哗啦啦一阵乱响,池宴歌的右脚更是在惊恐中下意识往后倒退半步。
池宴歌想跑。
陈序青迅速伸手挡住将要关闭的电梯门,这会儿,旁边还有人要上楼,陈序青便迈了两步走出电梯,顺道左手紧紧抓住了池宴歌的手腕。
池宴歌穿着睡衣,外面只搭了一件浅灰色连帽外套,估计是走热了,两只宽松的袖子原本都挽在手肘处,突然被陈序青这么一拉,右手的袖口滑落,盖在了陈序青的手背上。
陈序青松开手,上下打量池宴歌,气势汹汹地皱眉:“你脚不要了?”
两人重新心平气和地乘电梯上楼,陈序青强制帮池宴歌拎着满满一塑料袋的啤酒罐,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更让陈序青火上心头,她很难想象池宴歌是怎么一个人瘸着腿走去超市再怎么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回来。
当医生的人是身体自带修复功能么?
池宴歌又问出跟白天在小埲山上一模一样的话:“你怎么会来?”
陈序青随口答:“我……我东西找不到了,来你家找。”
“哦。”池宴歌轻声回,又问,“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你就别管了。”陈序青提起塑料袋,没好表情地在池宴歌眼前晃晃,“反正没你这玩意儿重要,需要劳烦你这位病号长途跋涉特地去买,你就不知道叫外卖么?”
池宴歌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起初,她下楼只是想散散步,但脚确实很疼,把乔献送上车之后她在马路边站了会儿,好多熟悉的街景让她反复想起陈序青的身影,池宴歌想见陈序青,想打电话给陈序青,又觉得自己这样自私的想法有点烦,她往回走,路过超市,想想,认为自己晚上可能睡不着,就决定买点酒回家喝。
“哦,我忘记了。”池宴歌只能这样说,“下次叫外卖。”
“别下次了。”陈序青挡住电梯门,一手伸给池宴歌,“少喝点酒,你酒品不好。”
陈序青扶着池宴歌回到家门口,密码没换,电子锁应声开锁,池宴歌问陈序青酒品不好是指什么,陈序青开门,把池宴歌往里送,走后一步关门,把一塑料袋的东西丢在鞋柜上。
陈序青看她:“指你给我乱打电话,影响我休息。”
池宴歌立刻想到了那一通深夜打给陈序青的十九秒的通话,这么说,陈序青接到了,并且她可能还跟陈序青说过话?
醉酒的人能说什么。
刹那间,尴尬的感觉在池宴歌一个人的心中散开,她想弯腰换鞋,没想陈序青先她一步蹲下身,冷冰冰指示她:“抬脚。”
很多年前,陈序青扭伤的时候池宴歌是这么做的,所以这会儿,陈序青没多想,只当把当年的照顾还给池宴歌。
进厨房把一塑料袋的啤酒罐放在案板上,陈序青扬声问外面客厅里的池宴歌:“池宴歌,啤酒要放冰箱吗?”
“啊,行。”池宴歌短促又窘迫的声音传来。
池宴歌能喝酒,以及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喝得会比较多,这些陈序青以前都知道。
不过那个时候池宴歌是主导方,经常是池宴歌变魔法一样拿出一罐啤酒坐她对面打开,呲啦一声。
池宴歌喝啤酒的脸也很冷静,不像陈序青路过烧烤摊会看见的许多疯狂的画面,池宴歌这个人,喝酒也有她自己的节奏,右手捏着啤酒罐,喝两口,放下,眼睛还能保持清醒地专注浏览手机里的工作消息,经常在喝完四五罐后有医院同事给池宴歌打电话,池宴歌依旧在陈序青面前用专业术语对答如流。
所以。陈序青心想,这会儿池宴歌不自在的大概只是主领地被侵犯,陈序青她翻转变成了那个打乱池宴歌节奏的人。
一边琢磨着,一边把所有啤酒罐在冰箱冷藏层摆整齐。
陈序青打量眼前这只堆着啤酒的冰箱,看来自打她搬走后,这冰箱闲置挺久。
她拿起倒在冰箱门内架上的半袋番茄酱,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去年冬天她给池宴歌做番茄浓汤面的时候买的。
扔了吧。
啪。
番茄酱被丢进垃圾桶。
陈序青带着一罐啤酒走出门,见池宴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走过去,站池宴歌身边,把啤酒递向池宴歌:“喏,先喝一罐吧。”
池宴歌接住,两手捧着,头低了会儿,扬手把易拉罐放在了沙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