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还对你那个死对头念念不忘吧?”
他不仅死了,还魂飞魄散了啊。
柳相宜轻笑一声:
“我就是开玩笑而已。”
柳南河看了他弟弟一眼,完全分辨不出来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其实给你相亲这件事吧,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是奶奶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道:
“奶奶看你最近比较消沉,你知道的,她老人家最疼你了,就想着说给你介绍点对象,说不定心情能好些。”
柳相宜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他最近比较消沉吗?
“我没有消沉。”柳相宜否认。
柳南河笑了一下。
他这位弟弟当总裁当习惯了,经常脸上挂着商务微笑,每天又忙忙碌碌的,那些幽微的情绪一向藏得深。
所谓的消沉不明显,只是一家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柳奶奶发现小孙子偶尔走个神,眼神偶尔放空了一下,就这么些微的不寻常而已。
“没消沉最好。”
柳南河举起一杯奶茶:
“今天是大哥的生日,来,端起奶茶,咱们一起干了!”
卡座的其他朋友们闻言,纷纷端起自己面前的奶茶,一同举了起来。
柳相宜:“……”
来夜店不喝酒,集体点奶茶这事儿也只有他大哥柳南河做得出来了。
零点时分,柳南河的生日派对从夜店要转场去吃夜宵了,柳相宜婉拒了,和他们在夜店门口分道扬镳。
之后,柳相宜又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阳台的那抹黑影不知何时不在了。
柳相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多看这一眼,他自嘲地笑了笑。
朝停车场走去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里边缓缓开了出来。
柳相宜起初没在意。
只在车子经过自己身边时,他不经意扫了一眼,蓦地停下脚步。
此时深夜,停车场被旁边的三层夜店挡住了月光,呈现出一个漆黑的巨大阴影,在这漆黑中,那辆迈巴赫车后座的车窗降下了。
一只手懒散地搭在车窗上。
修长苍白,在夜色里白得晃眼。
连手背上幽青的血管都若隐若现,透出一股病态的、长久不见阳光似的阴郁感。
柳相宜的心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看向车子里,然而车子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人坐在里边的黑暗中。
车子里的人似乎没看到他。
虞兮正里二
连一眼都不曾往他这边瞥过来。
倒是停车场里边,走出一个年轻男孩,一路跟着那辆车子过来,恋恋不舍地对着那辆车子挥手:
“钟总下次记得约我哦。”
柳相宜一听,迅速再看了一眼车子,但那辆车子已经从他身边开过去了,缓缓驶离了停车场。
他扭头看向那个年轻男孩,大学生模样,青春洋溢,背着双肩包,脚上一双球鞋,还有明显的白袜。
“你叫他什么?”
“钟总啊!”
那个年轻男孩得意地扬起下巴:
“松城的钟家知道吧?”
松城。钟家。
柳相宜在商场上混了多年,自然听过,跟柳城的那个钟家村不一样,松城的那支钟家人家世显赫。
可以说,跟他们柳家在柳城的地位一样,他们那支钟家人,是松城响当当的第一豪门。
但因为松城在隔壁,他只是局限于听过而已,并没有接触过,也没跟那支钟家人合作过。
柳相宜脑子里又闪过那只漂亮的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追问道:
“车子里的人叫什么?”
年轻男孩脸上露出一丝娇羞:
“钟晚啊,夜店就是他前不久开的。这位松城来的大少爷每三天会来一次夜店,每次都会挑一个上二楼。”
柳相宜忽然想起那个红头发青年说夜店很热闹,每天都很多人抢着来的时候,那暧昧的语气。
之前还没多想,现在才悟到了,原来还有这层暗示。
那位年轻男孩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相宜,见他身姿高挑,容貌绮丽,他嘟了嘟嘴,道:
“不过以你的姿色还是可以的,就是那位大少爷很花心的,基本上每个人只约一次。”
不知为何,柳相宜瞬间又有种反胃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年幼时,撞见柳中原在厨房里乱搞的那一幕。
他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只是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