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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这种吃瓜乐子人肯定是不会错过的,他走过来,凑到柳相宜耳边道:

  “这个钟晚,我之前听说,小时候被车撞得双腿都截肢了,裤管空荡荡的,一直坐轮椅来着,现在你瞧瞧,他那裤管里那双腿,跟真的似的。”

  旁边的服务员路过,柳相宜顺便从服务员端着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红酒,淡定道:

  “不是有那种仿生假肢吗?也许人家安装得就是这种。”

  张若澜摇头:

  “你看那裤管露出来的一小截,那皮肤就跟真腿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柳相宜闻言又瞟了一眼,钟晚那双腿被黑色西装裤包裹,但西装裤腿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惨白的皮肤。

  虽然觉得奇怪,但比起钟晚那双腿,他更好奇的是钟晚脖颈上那延申进领口的纹身。

  比钟秦淮的小。

  就一根细细的枝丫。

  柳相宜眉毛拧了起来。

  他端着那杯红酒走过去了,佯装不经意看到钟晚脖子上的纹身似的,颇为好奇地笑问:

  “我看钟总这个纹身挺好看的,不知钟总是在哪里纹的?”

  钟晚嘴角扯了扯,但脸上却一丝笑容也没有,木着脸道:

  “不是纹身。”

  柳相宜:“那是什么?”

  “柳总也想要吗?”

  柳相宜眉心一跳。

  倒不是因为他的回答,而是钟晚的声音,没有音调,没有起伏,像一团死水一样。

  再端详他的脸,也是面无表情。

  这位钟总这么人机的吗?

  柳相宜只觉得奇怪,于是道:

  “那我如何得到这个标记呢?”

  钟晚道:“随我来。”

  他没再多说,只示意柳相宜跟着他穿过一楼的宴会大厅,上二楼。

  柳相宜跟在钟晚后面,垂眸看了一眼钟晚那双腿,抬脚的时候,露出了脚踝,就是一双正常人类的双腿。

  他又想起了秘书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钟晚裤管空荡荡的。

  他正琢磨时,钟晚停下了脚步,他抬头一看,两人已经来到了二楼尽头的休息室门口。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

  钟晚立在门边,抬手,朝柳相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更奇怪了。

  柳相宜刚走进去,门就忽然自动地、吱呀一声关上了。

  休息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中,柳相宜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了。

  阳台上有个熟悉的背影。

  斜倚在阳台栏杆前。

  身姿清瘦高挑。

  尤其是那个比钟晚还大的,树枝形状的纹身,若隐若现的,在冷白如玉的脖颈边尤其明显。

  柳相宜快速走过去。

  他现在有太多疑问了。

  想知道他脖子上的这个纹身是怎么回事?钟晚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以及……这小子不应该是在夜店吗?

  所以最后率先问出来的是:

  “你怎么在这?”

  钟秦淮转过身来,斜倚在栏杆上,望着柳相宜,歪头道:

  “怎么,我在哪,还需要跟柳总汇报吗?”

  柳相宜:“……”

  这小子!

  柳相宜顿了顿,又道:“钟晚说,钟总也可以给我一个这样的纹身?”

  钟秦淮笑了一声,抬手。

  朝他勾了下手指。

  那动作,就跟逗小猫似的。

  柳相宜:“……”

  忍了忍,还是走过去了。走到钟秦淮面前站定,柳相宜继续微笑道:

  “所以钟总也能给我一个吗?”

  钟秦淮又抬手,揉了揉柳相宜的唇,意有所指地回道:

  “这要看柳总的表现了。”

  柳相宜愣了一下,某种莫名的怒气冒了出来,他一把挥开了钟秦淮那只作乱的手指,眸子沉沉道:

  “那钟晚是怎么表现的呢?钟总不妨跟我说说看?”

  钟秦淮笑了,那只手垂下来,方才揉弄他唇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意义不明地哂笑了声:

  “总之,不会像柳总这样,敢挥开我的手。”

  柳相宜更气了。

  又瞥了一眼钟秦淮的脖颈处,那片黑色的树枝纹身实在是太古怪了,偏偏钟秦淮还不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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