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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淮明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视线如痴如醉地聚焦在她的脸颊、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唇上,一刻都不舍得移开。

  如同一个贪婪的饕餮者,几乎想将这些画面生吞下去。

  她更成熟了,眸光流转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长发挽起,耳边落下的几缕碎发尽显妩媚……

  十几分钟过去,郑淮明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黑暗中,紧盯着那发光的屏幕,深邃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她的面庞。

  “听说这次得奖后,好几个公司都愿意合作,你毕业后更倾向于独立创作,还是加入知名制作公司呢?能不能分享一下对未来的规划?”

  方宜微笑:“目前没有很具体的打算,法国的艺术氛围很好,适合我们做独立创作,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回国,我和我的搭档更倾向于举起摄像机,去记录这片我们自幼生长、最熟悉的土地。”

  ——回国。

  这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雷,炸开在郑淮明耳边。

  她竟然有意愿回国……

  他或许还能再见到她。

  瞬间像被抽去了脊髓,郑淮明膝盖一软,脱力地跪倒在了满是灰尘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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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能两篇能写完的!

  往事有点沉重呀……-

  明天更完《往事篇》,就开始甜甜腻腻的养病日常啦~

  苦涩

  在一次觥筹交错的饭局上,郑淮明捕捉到了三言两语。市里有一个创新试点的宣传项目,李院长很感兴趣,但审批还需要通过层层关卡,落实的难度很大……

  一开始,院里持犹豫态度的人多,全新的宣传形式,一切都是未知的,谁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半年后,项目正式落定。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二院的心外科成为了试点拍摄科室。

  心外科科主任郑淮明做事一向沉稳保守,却罕见地多次大会上自荐,谁也不知道他背后做了多少努力,让这项目从众多提案中脱颖而出,最终获得了一众领导的赏识和认可-

  那年春天,金悦华庭的房子也正式交付,开始装修。

  这是一处西城区少有的商品房高层小区,当时郑淮明来看房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二十一层的广阔视野,落地的玻璃窗外毫无遮挡,能够远眺整座城市的景色。

  夜里,只见一望无际的夜色中,大厦林立、灯火辉煌,将远近的人间烟火尽收眼底。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我想买一个很高很高层的房子。”记忆里年少的她笑着说,“还要有一大扇落地窗,晚上能看到整个北川最漂亮的夜景。”

  如今的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骑单车载着她去做兼职的少年。

  自从成为二院历史上最年轻的科主任,郑淮明工作尤为繁忙、日夜颠倒,将值班室住成了家。

  他对装修没有太多想法,只提了两个要求。

  一是,要保留一整面的玻璃落地窗,无论用多贵的玻璃和工艺,不能有拼接和缝隙。

  二是,家里所有的浴室的洗手台、花洒,厨房的灶台、置物架,都按照一米六五女性的身高来度量。

  设计师解释:“这样您用起来会没那么舒适,如果是家庭房,一般来说我们都是……”

  “按照我说的做吧。”他温和地打断。

  “您这么体贴,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郑淮明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有时深夜下了班,他会一个人站在装修了一半的房子里。墙面粉刷了一半,瓷砖堆砌在角落里,蔓延着刺鼻的气味。

  他只是静静地伫立,不敢多想什么,闭上眼睛,置身于这渗人的死寂中-

  很快,干燥的风卷走金黄的落叶,又逢一年秋。

  郑淮明得到了她回国的消息,那晚,他彻夜难眠,站在落地窗前,抽尽一支又一支烟。

  面谈时有两次机会,宣传科邀请他到场。

  他犹豫再三,都拒绝了。

  怕她见到自己会拒绝这个项目,已经等了四年,郑淮明心中紧绷住一根弦,生怕再出半点差错,哪怕一步之差他都承受不起了。

  而那过分的谨慎背后,更隐隐有一丝情怯与恐惧。

  院方最终敲定了在月底签合同,届时双方会正式见面。

  然而,这场重逢来得比他想象中早得多——

  一夜凌晨,郑淮明下了手术,顺路去给周主任送一份财务文件,恰逢高架发生连环车祸,大厅里一片喧闹狼藉。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抬手将浅蓝的口罩拉上,稳步穿过狭窄的走廊。

  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心跳如鼓,迸发着浑身的血液涌向头顶。

  乌黑的长卷发随意散落,她一身浅棕色风衣,衬出高挑的身形,转过身来,却露出浅粉色家居服的衣领。

  他面上风轻云淡,自然地寒暄,垂在白大褂侧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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