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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定睛一看,布包角落绣着只三足金乌,虽针脚粗糙,却栩栩如生。他心头猛地一跳——那是不可观的标记,而且是只有内门弟子家人才会用的纹样。
“住手!”他低喝一声,拔剑出鞘。
剑光如练,直劈向那持剑的修士。对方显然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慌忙回剑格挡,却被李长久这一剑震得虎口开裂,长剑脱手飞出。另外两个修士见状不妙,想围攻上来,却被司命拦住。她没拔剑,只是屈指一弹,两道时间涟漪荡开,那两人的动作竟像被按下慢放键,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是谁?!”被震飞长剑的修士又惊又怒。
李长久没理他,走到那灰衣少年面前,蹲下身:“你怀里的包,哪来的?”
少年怯生生抬头,露出一张沾满泥土的脸,眼睛却亮得惊人:“是我娘给的……她说,要是遇到难处,就找绣着金乌的人……”
李长久心头一紧:“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司离。”
“四师姐?!”李长久和司命异口同声。
不可观的四师姐司离,火神祝融转世,常年在外狩魔,李长久只在入观时见过她一面——那时她背着个巨大的兵器匣,短发微乱,眼神比男人还烈。怎么会有个儿子?
就在这时,那被司命定住的两个修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像枯树皮般开裂,眨眼间成了两具干尸。剩下那个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缠住。
那黑影落地,化作个穿着黑袍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他看都没看那修士,目光直勾勾盯着少年怀里的布包,声音嘶哑如磨铁:“祝融的遗物……果然在这里。”
李长久瞬间将少年护在身后,握剑的手紧了紧。这黑袍人的气息很怪,既不是修仙者的灵力,也不是妖族的妖气,倒像是……葬神窟里那些被邪祟侵蚀的怨灵。
“你是谁?”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抬起手。他的指尖缭绕着黑色雾气,所过之处,地面的青草瞬间枯萎。“把布包给我,饶你们不死。”
司命挡到李长久身侧,时间权柄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你是‘恶’的人?”
黑袍人桀桀怪笑起来:“小姑娘眼光不错。可惜,知道得太多,死得更快。”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化作数道残影,同时攻向李长久、司命和那少年。速度快得惊人,连司命的时间凝滞都没能完全拦住!
李长久低喝一声,“太明”权柄全力爆发,金色光芒如骄阳般炸开,将残影逼退数步。但他很快发现不对——这些残影里,有三道是真的!
“小心!”他刚提醒出声,就见一道残影绕到司命身后,黑雾凝聚成爪,直取她后心!
司命回身挥剑,却被另一道残影缠住。眼看黑雾就要触到她的衣袍,李长久想也没想,猛地扑过去将她推开。
“嗤——”
黑雾爪尖没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李长久闷哼一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往里钻。他能感觉到那股邪祟的力量正顺着伤口往体内窜,试图侵蚀他的灵力。
“李长久!”司命目眦欲裂,剑光暴涨,竟瞬间斩碎了三道残影。
黑袍人真身被震退,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太明’权柄……你果然是帝俊转世。”他舔了舔嘴唇,语气贪婪,“正好,把你的先天灵也一起取了!”
说着,他双手结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黑色触手从中涌出,如毒蛇般缠向李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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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忍着剧痛,抬手结印。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金色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色触手烧得滋滋作响。但那邪祟力量实在诡异,火焰竟无法完全烧毁它们。
“用时间!”李长久对司命喊道,“定住他的真身!”
司命点头,双手快速翻飞,时间之力如潮水般涌向黑袍人。这一次,她赌上了大半灵力,淡金色的光晕死死锁住黑袍人的身形。
就是现在!
李长久眼中厉色一闪,体内紫庭境的灵力与“太明”权柄交融,长剑直指黑袍人眉心:“给我破!”
剑光穿透了时间屏障,穿透了黑袍人的面具,带起一串飞溅的血花。
黑袍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滩黑泥,只留下那枚青铜面具,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停在李长久脚边。
直到黑袍人彻底消散,李长久才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你怎么样?”司命扶住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再用时间回溯,却被他按住。
“别费力气了,”李长久喘着气,笑了笑,“这邪祟的力量……有点意思,时间权柄镇不住。”他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少年,“布包给我看看。”
少年连忙把布包递过来。李长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断裂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半个“离”字。另一半,他见过——在不可观的兵器库里,四师姐的兵器匣上,就镶着一模一样的半块。
“你娘……是不是出事了?”李长久声音有些干涩。
少年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前几天,有个穿灰衣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