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动了一下。头盔微微侧转,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翻滚的沙尘,扫了一眼后方背负囚笼的坐骑。
权杖顶端,那颗暗红晶石内部,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灰色光痕,如同投入清水的墨滴,极其缓慢地……晕染开来。
囚笼之内。
绝对的黑暗与死寂。幽冷的金属囚笼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与声音,只有那些流动的暗红符文,散发着微弱而冰冷的光芒,如同监牢墙壁上永不熄灭的警示灯。
楚南冰冷的躯壳平躺在囚笼底部,一动不动。皮肤表面,那些如同丑陋烙印般的黑色诅咒符文,在囚笼符文的压制下,如同被冻结的毒蛇,停止了蠕动,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的不祥黑气。
眉心,那道深可见骨、焦黑翻卷的竖痕伤口,如同通往深渊的裂口。伤口深处,看不到血肉,只有一片绝对的、没有任何光线的漆黑。
在这片绝对的漆黑深处。
那一点微不可察的灰色原点,静静地悬浮着。
它不再波动,不再散发任何气息。如同宇宙诞生之初、万物寂灭之后的……永恒奇点。
绝对的死寂,绝对的虚无。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死寂之中,在原点那无限小的核心处,一丝比发丝更细亿万倍的、近乎概念性的……灰线,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缕轨迹,悄然……延伸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