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执政官、暴君、死星、痛苦之王、怪诞博士。
这五位可没有什么认知干扰,就算他们死去很久了,但名扬那个时代的暴君面孔依然被这里的游客人影们所熟知。而会在面对锁眼的时候看到这些暴君的记录,其中一些人也并不陌生。正如大执政官所说的,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老规矩,各自找克制的目标。暴君的记录没有暴君们本身从集散地得到的那些道具和能力,就算是锁眼也不能将它们还原出来。”高挑女子对左右一些面熟的人影说道,“但小心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本事,还有身边近侍的战斗力。”
记录不会成长。
无论锁眼有多努力地凭借本能收集更多的藏品,暴君的记录已经结束了,死者不会增加新的内容,每一次击败这些记录,游客们都会对过去更加了解一些,同时对于那段历史的敬畏也会逐渐转化成为自己的某种经历。
只是,练兵的效果也逐渐会变弱。
以几个曾经和暴君记录交手过的游客为核心,他们快速分组,迎上了各自的对手。面对挑战的暴君记录们也毫不迟疑,纵然明知自己面对着相性最差的敌人,依然指挥着部队继续迎上。
不过这样一来,留在宁恪旁边的人影就剩下几个了。
置闰便是留下的几人中的一个。
“宁恪准殿主,我知道你有救人的想法,这和历代裁首圣殿的殿主性格特征相悖,但我觉得是一件好事。听着,那个被寄宿的人,认知早就被扭曲了。恐怕和此前被锁眼选中的人一样,均认为锁眼来自于集散地的奖赏,忘记这东西是从场景内偶然碰到的残骸。认知扭曲的治疗并不复杂,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提供治疗方案。不过最麻烦的问题还是她遭受的重度污染——无垠书库内的知识本就是死的,污染性非常高。”
“是。”宁恪对这位集散地的第一医生还是颇为尊敬的。
“但我注意到了那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病症,是否可以认为你做了一些预先的应急处理?”置闰又问。
“抱歉,我不记得自己做过那种事情。”宁恪摇了摇头,“何况就算只是暴君的一个残影,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在它全方位的监控下找到什么应急处理的办法,我们相遇的最大可能就是直接交手。”
置闰瞥了一眼正在激烈交火中的战场,不过场面不大,双方的实力都因为各种原因受到了限制,相比于置闰在场景里经历过的不值一提。
“那有吗?”她问,“你所说的,全方位的监控失灵的地方?”
“……或许有。”
“假设有,你认为在那种环境下,你会不会尝试救人,或做一些可能能救人的动作?”
“会。”宁恪斩钉截铁地说。
“赵渔樵处理不来此事,他也支援不到这里。”置闰说道,“你要做好没救成功的准备。”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宁恪问。
“做你原本要做的事情,杀了她。”置闰用手一指,“无论如何,这个完全被暴君侵蚀的躯体都是无用的,杀掉即可。至于能抢回来多少有用的部分,要看之前的准备够不够充分。”
“懂了。”宁恪深呼吸了一下,随即俯身,从自己的影子边缘中,抽出了一把光暗交错的长刀。
而锁眼看到宁恪拔刀的动作,也咧嘴一笑,手指在胳膊上一划,然后从里面拔出了从宁恪那里夺走的铜钱剑。
“血剑之路。”
鲜血从温容和宁恪的体内涌出,聚集在手中的兵刃之上,化为带有倒刺的血红长剑。双方的剑造型相仿,唯一的区别就是锁眼制造的剑锋看上去颇为锐利,而宁恪手中的剑则方方正正,除了上面的倒刺以外并没有锋利的地方。
但杀伤力方面,没有人怀疑。
“来吧……让我看看,后人走过的道路,有何不同。”锁眼迅速甩动血剑,一排更小的细剑环状排列在身旁,随后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跳劈。
腥气扑鼻的血浪在落地瞬间随着细剑环射出而激荡开来,宁恪也在此时完成了一个短暂的蓄力,一剑斩出一道血弧。弧光分开了血的浪潮,而宁恪也在一瞬间将自己加速,赶上了血弧的速度,直接跨越了血浪的广域打击。
“对单集中化?哈哈哈,看来环境是宽和了不少,连裁首圣殿殿主都不需要考虑大范围处刑的情况了!”锁眼肆意大笑着,甩动血剑,再次泼洒出包含着血剑和血弹的大范围攻击。这对于过去裁首圣殿殿主的复现无疑是当年作战留下的记录,杀伤力也确实不小。
小主,
“时代是进步的。”
劈开血的浪潮之后,宁恪身上也不免被刮伤了一些地方,哪怕是对自己的时间提速了,这样的密集弹幕攻击她也无法全都避开。虽然宁恪在单点突破方面比这血浪更强,可她感觉自己已经看不到锁眼的位置了。
斩首幻想……应该是以前的殿主的派生能力。就像是莉奇莉娅正在研究六度空间一样,到达殿主之位后,完全掌握这份传承能力的人会有余裕去研究一些更进一步的用法,可宁恪现在只是准殿主而已。
她感觉哪怕在加速中,自己也在沉入一个死亡的泥潭,甚至恍惚中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死前的幻觉依然漂浮在自己灵魂深处,无数手臂正从血之中渗透而出,尝试将她拉入,浸溺——
然后,一股尖锐的疼痛自灵魂深处涌出。
“果然如此……”
灵魂刺针,置闰预先布置在她身上的防备手段生效了,正如她订立勾指誓约的时候被叮嘱过的一样,相信誓约人的指示,方能有人响应誓约而来。
她不需要考虑其他,只要近身,斩杀目标。其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