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
他伸展着修长的四肢，像一只刚睡醒的猎豹，身体摆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姿势，后背弓起，脖颈后仰，衣衫滑落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这姿势其实不太雅观。
不过在这荒僻的雪域，再无第二双眼睛，他自然无需在意这些俗世的体面。
“难得这一次这么顺利，都还让人有点不习惯呢。”他单手枕在脑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雪之下的土地。
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故作烦恼的调侃，活脱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之前张玉汝虽然知道金主大概不怀好意，但还是想办法和对方虚与委蛇。
每一次与金主的交流、每一句看似随意的交谈，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那些从金主口中套出的碎片化信息，有的关于某个神秘组织的异动，有的提及某件古物的传闻，杂乱无章如同散落的拼图。
但张玉汝就像个耐心的匠人，将这些零散的“拼图”与自己过往积累的情报一一比对，在脑海中勾勒出模糊却逐渐清晰的轮廓。
雪域高原如今已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漫天喧嚣如同一幅色彩浓烈的障眼画，将自然教会真正的图谋遮掩得严严实实。
可张玉汝又怎会被自己亲手点燃的这场混乱迷惑？
作为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明面上的冲突不过是烟雾弹，真正值得深挖的，是隐藏在幕后的真相——自然教会究竟在策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