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峰走出屋檐,将自己暴露在大雨之下。
眨眼间,他的面庞上满是雨水,湿透的制服紧紧的贴着皮肤。
他似是在用这冰凉的雨水,让心中躁动的怒火稍稍平息一下,不至于冲昏了头脑。
现在,他更需要冷静!
姜峰望着眼前的不良人,许久后,沉声道:“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
“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狡猾又阴险的暴徒,一群丧心病狂又行事谨慎的邪教徒,追查的过程,莫说是失去线索,我们可能连性命都随时会失去。”
“如今我想问你们,这案子,你们还敢查吗?”
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喊:
“敢!”
姜峰面若冰霜:“涉案者不止有邪教徒,还有城中官员,你们敢抓?”
不良人道:“敢!!”
“身份尊贵者,你们敢抓?”
“敢!!!”
“位高权重者,你们敢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敢!!!!”
四句敢声,已表决心!
轰隆隆!
雷霆炸响,仿佛连上天都在擂鼓助威。
姜峰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可那颗被怒火充斥变得无比滚烫的心,却怎么也无法消除燥意。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连初阳都被遮盖起来的乌云,眸光骤冷:“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对待罪犯,并不比他们仁慈。”
“他们强加在百姓身上的痛苦,我们不良人将十倍百倍的施加回去!”
他转头,目光对着在场的不良人,双手举起行叉手礼:“姜峰决意彻查此案!愿为诸位先锋!但有罪责,我自当之!”
一众不良人在暴雨中还礼,异口同声喊道:“愿为姜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刺史衙门。
砰!
严松奋力的拍打案桌,对着堂下一众捕快衙役,大声咆哮:“不良人在行动,节度使衙门的士卒在行动,而你们却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刺史衙门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邢捕头畏畏缩缩的站在大堂上,面对严刺史的质问,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大人,并非卑职不愿打探消息,实在是……节度使衙门那边把那石庙围得是水泄不通,我们想进去打探下情况都不被允许。”
“再有就是,不良人那边这次也守得很严,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出来,卑职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严松抓起案桌上的惊堂木直接砸了过去:“你还狡辩?真是没用的废物!”
不良人府衙和节度使府衙同时发动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不会是小事!
可他直到现在,依旧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个刺史当的实在窝囊!
于是,他越看邢捕头心头就越是生气:“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加派人手,继续给本官打探消息!”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邢捕头狼狈离开大堂。
严松坐在位置上,心中愈发急切。
“不行!本官不能继续在这里当瞎子聋子。”
严松站起身来,对着衙役吩咐道:“立即备轿,不,让人准备马车,本官亲自去不良人府衙,找苏烈问个清楚!”
……
正当严松坐上马车,冒着大雨前往不良人府衙时,有人却比他先到了。
裴行之身披铠甲,手按长刀,魁梧的身姿,渊渟岳峙的站在堂内,雨水将他的铠甲打湿,却更添了一分冷漠!
他匆匆而来,未曾避雨。
此时,他目光冷肃的盯着苏烈,沉声问道:“死伤了多少?”
苏烈沉默了片刻,道:“粗略算来,将近万人。”
裴行之眸光骤寒,一股战场磨炼出来的杀伐之气,顷刻爆发。
“真是好胆!真当我景国无人了吗?”
他的声音异常寒冷。
悄无声息的虐杀了景国这么多百姓,贼子是何等猖狂,真当我景国刀兵不利乎?
可身为江州节度使,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苏烈语气沉凝:“这件事捅到朝廷上面,我们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裴行之冷笑:“你还想隐瞒?你觉得瞒得住吗?”
苏烈沉默。
其实,若是真要瞒着,确实也可以瞒住!
因为‘天井’已经消失了,所有百姓的尸首,也随之葬身龙江,或许已经跟着汹涌的江水,流入了大海。
&e